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倏的就落回了肚子里,一股怒火喷涌而出。
“许将军真真是好身手。”叶素问哼的一声,皮笑肉不笑。
“你怎么在这里?”许连山收剑入鞘。
叶素问并不作答,继续嘲讽道:“许将军都能去而复返,我怎么不能在这?”
许连山却不欲与她争辩,转而又问:“可有发现?”
“发现?那可多了去了,只是许将军英明神武,不是不屑与我为伍?”叶素问低眉敛目,缓步走到油灯旁,不动声色的把灯罩放了回去。
许连山当即眼尖的看到了灯油碟中残存的纸片,他大步走了过去,从灯油碟中将纸片取了出来。
有字的地方都已燃尽,纸片上只字也无,但许连山却发现,这纸片的质地不一般,还有上面的花样,不出意外的话应是城西悦然书坊所制。
叶素问见他拿着纸片端详,不由得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许连山却不说话。
他兀自的把屋子整个翻了一遍,不放过任何角角落落。
但凡他觉得可疑的东西,就都归拢到一起。
叶素问问他什么都不说,直把叶素问气的够呛。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也把我查到的告诉你,如何?”叶素问耐着性子提议。
许连山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查探,是因为钱三元把在宋延家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他。
不仅如此,钱三元说,在那个小匣子里,有一个碧玉扳指,瞧着很像两年前皇帝赐给齐王的那个,世所罕见,很长一段时间里齐王都爱不释手。
如果陈伯的背后当真是齐王,几件事都出自他手……
叶素问难得看到许连山这样婆婆妈妈,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这般纠结,是否因为,便如我所说的一般,几件事都是一个人所为?”
许连山怔了怔,沉默不语。
叶素问又继续道:“不仅如此,罪魁祸首其实就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对不对?”
“没有证据的事,不可妄言。”许连山掀了掀唇。
叶素问听了,当即撇撇嘴,“证据?咱不是正找着么。”
“是啊。”许连山叹息一声,随即他叹息一声,对叶素问道:“如果当真是那个人,你想把他如何?”
叶素问皱眉想了想,之后才淡淡的道:“我自然希望他恶有恶报。只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即便铁证如山,我也未必能如愿。”
“你知道就好。”许连山笑笑。
之后,他对叶素问道:“宋延让你转交晟王的那个匣子里,有一个碧玉扳指,是那人的。”
“你说什么?”叶素问诧异不已。
许连山岿然不动,静静地望着叶素问,“你没听错。那曾是他的心爱之物,但究竟是他不慎遗失,被陈伯捡到了,还是因何落在陈伯手上,只有陈伯知道。”
叶素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她把赤火草拿了出来,“这是在泽芝亭发现的,据说牲畜误食便会发狂,宋余死时,手中便攥着此物。”
“泽芝亭?晟王府的园丁就是陈伯。”许连山接过叶素问手里的赤火草,拿起来在鼻间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