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点点头,了然问,“你是怕我杀了你?还是怕邱地黄杀了你?”
简单来说,你是怕仇杀,还是怕情杀?
陈三郎思索片刻后,很认真道,“怕你杀我,地黄哥哥舍不得杀我。”
显金:莫名其妙被这对鸳鸳滋了一脸。
烛火摇曳,黑灯瞎火,陈三郎目光盯向窗棂之外,断袖向来好奇心过剩,黑黢麻孔下,好奇心会呈几何倍数增长,陈三郎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窗外是有人吗?”
两个人还敲暗号。
显金点点头,一脸淡定,“是的,我藏了三个情郎在屋顶,一个八块腹肌的佛子,一个风度翩翩的探花郎,一个腰力很好的大叔。”
陈三郎眸光先是疑惑,“?”再看显金神色认真平静,不由得继而肃然起敬,最后一记小粉拳砸到了显金肩上,“死丫头,吃得真好!”
显金:
对于黄色废料,人们总是选择盲目轻信
两个时辰,显金几乎没睡,耳边全是陈三郎在哔哔哔。
显金仰面朝天,躺在硬板床上,后脑勺垫着陈三郎的荞麦枕,身上盖着陈三郎的蚕丝被,只给他留了一件风骚的丝绸底裤遮肚脐眼。
耳边时不时响起陈三郎无礼又娇羞的问话。
“你平时熬夜吗?”
显金很困了,深吸一口气,“赚大钱的老板,哪有不熬夜的。”
陈三郎羡慕,“那你皮肤真好,白白嫩嫩的,掐得出水。”
显金真的很想睡觉,就算八块腹肌的佛子脱光了,胸膛前只有一串佛珠,跪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现在的她都可以色即是空,立刻入睡。
显金没说话,期待陈三郎自主闭麦。
陈三郎的声音继续自顾自地响起,“你莫不是骗我的?骗我很狂野,其实私底下什么燕窝、桃胶、美容觉都来的?”
显金翻了身,紧紧闭眼。
陈三郎躺在青石板上,娇羞地玩头发,“你就告诉我平时怎么保养的啦!我们喜欢的男人,又不是一种类型的啦!”
显金再翻了个身,睡意从脚底攀上头顶,迷迷糊糊之间说了啥,自己都分不清,“——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陈三郎瞬间石化。
世界终于清静了。
显金翻身,立刻入眠。
是被一阵激烈又尖厉的唢呐声震醒的。
显金猛地坐起身来,警惕地看向窗外。
唢呐声之后,紧接着是锣声与腰鼓声。
窗棂外,由近及远的模模糊糊的桃红色逐渐变得清晰。
显金紧紧抿唇。
陈三郎睡眼惺忪地翻身起来,大大打了个呵欠,抱着膝盖,看了眼环境,才想起来所在何处,又打了个呵欠问显金,“这阵仗,是死人了吗?”
显金笑眯眯地低了低头,“哪儿是死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