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年轻的女的!
显金点点头,“意思是,只要我会捞纸,能捞出不错的白笺出来,我在这儿就能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赵管事对照着做,是这样吗?”
李三顺一个巴掌拍到显金的后脑勺,“嘿,小丫头片子!变着样方埋汰你李师傅!”
扛着灭火器去gay吧救火那种铁壹,行不?
宣纸不合格的定义十分亮堂,照在阳光下,看每一寸纸透过的光是否一致,摸起来是否坚韧绵延。
李三顺默默地将目光移开。
显金特意将桑皮纸作坊搁在最后面会,一是显重视,二是她不能露怯。
赵德正没想到显金问得这么明白——说实话,今天
零?
她是壹。
不是他有偏见!
只是因为这姑娘说话做事自有旋律,不为他者轻易改旋易章。
谁知隔了良久,李三顺才说了一句话,“这水烟抽起来确实没有旱烟有劲。”
咳咳,倒不是因为这姑娘没事就夸他两下。
显金挠挠脸,有些无奈地反问,“陈五老爷可会捞纸?”
显金点头,“我们店里没养驴,但胜似有驴。”
显金:.
品评这种害人的玩意儿,就不要露出这么高深的表情了吧!
李三顺重重吸一口,过了肺后,惬意地拍拍显金狗头,“赵管事比我还倔,脾气也坏,性格古板,非常难说话。
“但是——”
赵德正一滞,面红脖子粗地大声嚷,“你总不要和差的比!五老爷再次,也是能捞出还不错的素白笺的!”
后一句李三顺老头儿紧跟,食指向内弯,指了指自己,“我倔不?”
作为名列前茅的倔驴,同类秉性相投,他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挺舒服的。
显金顿了顿。
既然在路上,又何谈她不尊重这门手艺?
显金低垂了眼眸,“在您出道做纸之前,似乎也并无色宣出世?您是革新,我出描红本、手帐册子、做灯笼也是革新,咱们的目标一致,近是为卖纸,远则是让更多人知道咱们宣城的宣纸,您这样的评语,未免太过——”
赵德正被显金哽住。
显金抬头,“您对我有意见,究竟是因为我在做纸卖纸上耍招?还是只因为我是个姑娘?”
赵管事迟疑地看了眼显金身后的李三顺。
高师傅正握着陈记特制的竹帘杆子,一边嘿嘿傻笑当作掩护假象,一边脑子转得飞快地偷师学艺——你陈家的斗争,关他供应链下游的小曹村什么事呀!开玩笑,这每家每户的造纸技都是机密,他好不容易被带着进了陈记的作坊,怎么可能脑子空空而归嘛!
赵管事瘪瘪嘴,没有接收到任何有效信息,只能顺着显金的话往上爬,“是!你要做我赵德正的主,你就得有本事!否则我赵德正换一个东家,也不是甚难事!”
想起什么又道,急匆匆地,“不过,得尽快!你若去学个三五年再来跟我说道,我也没时间等你。”
显金了然颔首,“不要三五年,十日后,绩溪作坊,您来,我去,我掌帘做四尺宣,可行?”
本想今天补齐,但…过节怎么比上班还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