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之后要用的道具,她的任务就是某一幕时跟着队伍上场,做一次带着舞蹈性质的转场。
连无名角色都算不上,不过是顺带布置场景的后勤人员。
……这也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以李晓镜的性格,对集体活动自然是敬而远之。她是在某些“巧合”下,被写进名单,半推半就参与进来的。
仅仅是做些这种程度的事,她不好意思拒绝,内心其实也未必多抗拒。
这些是乐音告诉他的。
也证明了她说的话,她有为李晓镜做了什么。
“自己也不能落后啊,别变成只会说的家伙。”钟名在心里刺激了自己一句。
乐音提醒他谨慎行动,那他便好好的看着。
难以说出口的、暗转的情绪,他能看见,他能体会,这是他的优势。
“那么,你的孤独,又是什么形状?”
钟名的意识,悄悄钻进幻生幻灭的泡影。
……
李晓镜此刻什么都没有想。
她又熬夜了。
她想睡觉。
这样的状况持续很久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法安眠,半睡半醒成了常态。
记不得了。
现实和梦境愈加混乱交织,破碎的记忆穿插浮现。
生活总会出现一种既视感,这一幕好像在梦里见过;而梦境却具现真实的情感,那种理想的或是难堪的种种经历,难以自拔。
能活在梦里就好了。
李晓镜难过地想着,用她的异能,清醒地在梦中生活,世界会变成她想要的样子,随时暂停,随时改变。
她缓缓地眨了一下眼。
一个泡泡忽然破了。
……
人皆孤独。
这是作为群居的生物的天性。
人需求着其他人。
哪怕钟名,也不能说他可以完全脱离社会,远离人群,那样对他而言真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不受孤独折磨,不觉寂寞,这是钟名,与他完全相反的,矗立在人群中间,孤独感却溢出来,那是李晓镜。
钟名已经观察了李晓镜一会,她的情绪始终游离着,在所有人之外。
她……孤立了自己。
把自己锁进了梦里,连自己都进不去也出不来的,最深的梦里。
静悄悄的。
大声念诵的台词也穿透不到那个地方。
钟名只是看着。
到达某个时点,他看见一个明晃晃的气泡上升,在正前方爆炸,有什么填充物被释放了出来。
钟名垂眸,向后退了一步,在李晓镜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剧情到了转折点,该是李晓镜“上场”的时候了。
幕后骤然乱了起来,众多后勤人员手忙脚乱地开始转场。穿着花哨的姑娘们踏着舞步,从舞台两边鱼贯而入。
这是一群幻之森林的小妖精。
设定上她们只有婴儿大小,长着两对透明荧光的蜻蜓般的翅膀,飞行的样子像是翩翩起舞。
是喜爱追逐美好的精灵,代表微风,行过之处鲜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