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经极为强大的神魂在道德金光的灌溉下,飞速壮大。
等到道德金光全部用尽,神魂就已经和李致身躯一般大小,混身金光璀璨。
而李致眉心金光一闪,他的化神神魂就从神魂之地飞出。
化神之后的神魂就有离体而动之能。
神魂出来之后,同样盘坐在李致肉身面前,双眼睁开,神光四射,威压无穷。
李致久久的看着自己的肉身的面容,口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神魂造诣已经极高,但还是没能和江游一样,出现前往内景之地的机缘。
而这种情况,也让他心生猜测,内景之地,于此界不显!
而他的神魂也就只能无限在化神的境界之中不断增强,而无法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也就是说,此界的神魂之路,到化神,也就断了!
李致思忖良久后,随即目中露出坚定之色,心念一催,功德长生鼎就飞了出来,悬在化神的头顶。
鼎中就有玄黄之气朝下流出,恐怖的威压直接将化神压散成一团金光,随即从中一分为二。
两团金光开始不断变化,化为李致样子,经过功德金光壮大之后的神魂极为强大,导致他斩了一半之后,化神境界都没有跌落。
其中一个化神飞入肉体之中,而另外一化神则是闭眼不动,毫无生气。
神魂回归之后,李致睁眼,探出手在面前的化神之上不断用长生炁刻画道痕。
这是他在炼制功德长生鼎的时候,产生的奇思妙想。
既然自己掌握的道痕能够炼器,那是不是也能对神魂产生作用。
随着李致的刻画完毕,然后心中犹豫半晌,将自己身上的长生功打入化神体内。然后一指点在化神眉心。
化神顿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之后,出现了神色。
“我的记忆残缺,你隐藏了什么?”
不同于上一次江游的斩三尸,李致斩出一尸之后,化神一开口,就神色冷冽的对其发起了质问。
“你去白玉京,若是有机会,就回蓝星吧!”
“给我隐藏了一段记忆.我看看你隐藏的是什么.”
化神看到李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闭目在脑中记忆中搜寻起来。
等到再睁眼的时候,脸上就出现了讥讽的神色。
“原来是你和裴玄真洞房双修的记忆,哈哈哈,李致啊,李致,不用玉匣去破你的斩三尸,你自己此时就已经破了,当时江游斩出你来,你们二人还能够说二位一体,彼此不分,现在你斩出我来,还敢再说这样的话吗?”
李致叹气,“你已知晓,又何必再问?”
化神的眉头一皱,厉色问道:“你究竟是江游,还是李致?”
李致不为所动,“江游就是李致,李致就是江游,但你不是我!”
“哈哈哈,这话说的有意思,但为什么我觉得,我才是江游呢?”
“除了你的记忆,我也给你少了一魂三魄,本来你的神智不会如此,应该是道痕的功效,不管你怎么去想,但你终究不是我们。”
“是吗?你心中真的是这样觉得的?”
李致不去回答,“你就叫做江务观吧,做个区分,因为你是我斩出的,天地不会对你压制,长生炁和沧澜宗的功法也给你了,白玉京的地点你也知道,凝聚了身躯,就从白玉京回蓝星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江务观闻言,原本冷冽的神色为之一收。
“温柔乡,英雄冢,好手段,玉匣接与不接,效果都已经达到了,你把长生功给我,入魔的江游,你又用什么办法将其唤醒拉回来?”
“镇压于道碑之下,用功德金光洗练!”
“也是一个办法,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
江务观站起身,身躯极速凝实,只是面容不同于江游和李致二人之一,而是介于二人之间。
“我送你下山!”
裴玄真在修炼结束之后,出关发现李致的闭关房间已经打开,人却不见。
下了清净山,拉住一位弟子询问,这才知道李致站在山门之处一动不动,已经站了好久了。
就是有弟子询问,李致也不做声,只是双眼一只看着远方。
众弟子见状也就不敢在纠缠,任其从中午一直站到此时的黄昏时分。
黄昏总是漫长,太阳已经下去了,残光还在天幕上流淌。
这种黄昏,即便一千年过去,也是不变,叫人忘记时光流转,岁月更迭。
黄昏时的山峦有一种温柔而又凄怆的美丽,而我又心何所归属?
李致久久凝视着江务观离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际,然后逐渐化为了悲怆之情,眼角竟然不禁有泪水流淌而下。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一软。
裴玄真赶来,从身后将李致环抱。
她从后面把头搭在李致肩膀,看到李致眼中的泪痕,心中猛然一痛。
“师兄竟然哭了?”裴玄真心中无比震惊,一向风轻云淡,巨岳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师兄,竟然落泪了?
都不必说李致,在广大的修士群体之中,流泪都是一个极为罕见的事情。
夫妇连心,看到李致的泪痕,裴玄真就觉得心好痛好痛。
她早就敏锐的感知到李致最近的状态不对。
而开端就是在那新婚之夜出现的玉匣开始,之后在下山见了那散修陈玉楼后,就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随后的这几天,李致虽然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作为枕边人的裴玄真就是能感受的到他的那股悲伤的情绪。
而此时,这股情绪也达到了最高点,让她也生出心痛之感觉。
但抱住李致的裴玄真此时什么也没有问,就是把李致抱住。
二人就这样站在山门,随着天色暗成淡蓝,远处群山如黛,透过墨色山林,能看到山下的沧澜城灯光依次亮起,熏红了晚霞。
李致终于有了动作,他回身正面把裴玄真紧紧的抱着,非常的用力,好似想要把裴玄真揉碎,融入他的身体当中。
以他的体魄强度,这已经让裴玄真感到疼痛,但她还是忍耐下来,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李致松开怀中之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玄真,我们回家!”
“嗯,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