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谢然都很准时的到沈家报道,姐弟俩的作业质量和速度也因此得以直线上升。沈稚绞尽脑汁都做不出来的题,谢然只是看遍题目就能写下答案和步骤,很难不让人羡慕他的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采访一下”,她握着笔伸到谢然面前充当话筒,“谢然同学,你以甩第二名40多分获得年级第一是什么感受?”
谢然心如止水毫无波澜,“没感受。”
“那我换个方法问你,要是你被反超40多分你会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谢然残忍地在习题集上打上红叉,“尽力了就好。上课认真听讲,多背多做,你也可以。”
小时候如果能拿奖状的话,苏箐就会带他回老宅显摆也会多看他几眼。
现在,他的努力不再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或人上。
“我不可以,你是不可复刻的,谢谢大神的教导”,在这个连出版社都开始出学霸秘籍的时代,有一份好的学习资料绝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客气”,谢然看了眼时钟,回去监督沈榆英语默写。
当然,他们之间的学习氛围也不总是那么和谐。
沈稚学了两个小时后就不想动脑子了,人一懒就会有歪心思,她掏出手机咔嚓两下照给包伊宁,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她又转发到没有班主任的班群里,群里立马有人把答案发了过来。
沈稚拿着现成的答案笔下生风,十分钟解决了一张要耗费一个小时的卷子,然后去玩手机。等谢老师回来,她理直气壮,“我做完了,休息一会儿吧。”
“嗯。”
沈稚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谢然看了眼她的试卷,试卷上的字只能算得上是工整,有几个字的尾笔往上翘起。
等她回来,谢然遮住答案,问叼着木勺吃冰淇淋的某人,“辅助线为什么画在这里?”
沈稚磨蹭了五分钟想不出来,梗着脖子承认自己不会做。
谢然忽略她的虚张声势也没有批评她抄作业的行为,而是给她讲了一遍。。
这时,桌上的手机嗡嗡响起。
“喂?”
包包中气十足,“我才看到消息,等会儿发给你,化学试卷要吗刚出炉的。”
“不用!”
沈稚赶忙挂了电话心虚地瞄了谢然一眼,脸蹭地红了。谢然面无表情,指尖有节奏地轻敲着书本,细听还有点欢快,果然在嘲笑她!
她只是犯了每个高中生都会犯的错!
“我就是对对答案而已!”
“嗯,你有不懂可以问我,我比她学习好。”
沈稚恨不得遁地逃跑,谢老师这几天忙完她忙沈榆,忙完沈榆又忙她,没有抱怨过什么,然而她抄作业的行为如同亵渎了谢老师的劳动成果。
“谢老师那你对这个题怎么看?”
沈稚雄赳赳气昂昂把试卷往他面前一放,发出不小的碰撞声,整个人都凑了过来,谢然迅速向后仰了仰。
蓬松的长发扫过他的胸口,因为在家随意地穿着维尼熊睡衣,他甚至能看清她脖子上的血管,白嫩修长的脖颈下
谢然的眼神飞快挪开,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不小心被呛到。
呛的很严重,脸都红了,然后稳了稳心神,强撑着帮她讲题。
沈听完解题思路,苦恼地坐回去,“你讲了好几遍我还是不懂的话,会不会真是智商的问题?”
“努力可以弥补”,谢然没有否认,她似乎很苦恼,头顶的黑发都炸了起来。
沈稚不理了理发丝,继续和学习死磕。
劳逸结合很重要,为奖励沈榆这几天夜以继日的赶作业,谢然同意跟他出去打篮球。
“小榆,你哪个朋友在这里?”
沈稚看着门上闪耀的几个大字,市里最好私立中学,连牌匾都是金黄金黄的。
沈榆指了指警卫室里走出来的男孩,“盛辛,这学校就他家的,他帮忙找场地最方便。”
男孩和沈榆击掌,两颗小虎若隐若现,“姐姐好啊,我叫了好几个人过来一起玩儿。”
室内运动场很宽敞,足足有八块篮球场,地板亮的反光,谢然和沈榆热身下场,沈稚便坐在看台上玩手机,她在玩最近很火的打僵尸的游戏,打到关键的地方,肩膀被人戳了一下。
戳人的陈凭还没说话,他旁边的人先开了口,“好巧啊沈稚。”
“好巧”,沈稚指了指篮球场,“我弟弟和谢然来这里打球,你们学校环境设施真不错。”
“光环境好有什么用,单论升学率就能被一中甩出一条街”,柯谅行拉着陈凭坐到她旁边的椅子,接着说:“这个给你,什么时候开学?”
“谢谢”,沈稚接过递来的饮料,“后天,你们呢?”
陈凭把挡在中间的柯谅行的脑袋按到一边,“比你们迟一个星期,你们高二的寒假作业能不能给我一份,我有用。”
“没问题啊,你微信上发我要什么,你才初二啊,要这些做什么?”
“我有用,柯谅行,换个座位。”
“不换。”
“你是不是有病。”
注意到谢然又一次没有进球走神,沈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陈凭,叫他一起来玩吧。”
谢然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嗯,我休息一下。”
陈凭和沈稚在聊着什么,还有柯谅行脸上的笑容隔着半个球场都能看到,又刺眼又丑陋。
“别动不动就说我有病,你怎么总是发火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在陈凭要撕烂他的嘴前,柯谅行感到后脑勺隐隐发凉,“凭哥,你是不是背地里骂我挺狠的?”
“滚!”
沈稚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觉一座大山拦住的光线。
谢然站在柯谅行面前冷眼相看,淡然的手心向上伸到离他脸两厘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