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人,一只手没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疼得不行。
“顶楼。”
盛眠终于吐出了这两字。
傅燕城一点儿都不温柔的把她拉过来,进入了电梯。
到达顶楼,他看着微微敞开的房门,还有脱落在地的门把,眉心皱紧。
一脚将门踹开,里面没人。
他把盛眠放在沙发上,挨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里面没人,才走到门口,把脱落的门把捡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被人强行撬开的。
他随手拉过一旁的鞋柜,将门抵牢,这才转身看着她。
盛眠窝在沙发里,她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一双白色的袜子。
这一路走过来,袜子也脏了。
他走近,坐在她的身边,把她的袜子脱掉。
她大概还没从刚刚的害怕里反应过来,脚指头蜷缩了一下,默默往后退了退。
傅燕城把袜子丢到一旁的垃圾桶,“屋内有医药箱么?”
盛眠点头,指尖默默指了一个柜子。
他去把医药箱拿出来,把需要的药物放在茶几上,挨个挨个的检查保质期,确定还能用,才将药膏挤在指腹。
一只手掀开她的发丝,一只手在她肿起来的脸颊上涂抹。
一瞬间袭来的冷松气息,压得盛眠的脑子里懵了一下,宛如被点了穴道。
脸颊上的指尖在缓缓打着圈的涂抹。
痒。
又痛又痒。
他似乎也放缓了呼吸,涂抹完后,把她的发丝别在耳朵后。..
盛眠不自在的垂下睫毛,听到他问,“谁做的?”
“贺伦。”
一猜就是贺伦,她才把那段录音发给对方,没想到人家狗急跳墙了。
确实让她长了教训。
傅燕城的手上停顿了一下,眉心皱了皱。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把她的额头露出来,开始给伤口止血。
他本就高,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更是让盛眠不得不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那种威压,震颤她的每一个细胞。
傅燕城的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这样才能更看清额头的伤口。
看到她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睫毛甚至还在颤,指尖僵住。
以前不是睡过么?
指尖在额头受伤的地方轻柔的打磨,但显然有些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