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动容道:“这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太师公了……不用那样看我,现在的我只是一副魂体而已。我那后人曾来天柱崖一次,那时他只有炼气一层的修为,得我相助不过才突破到炼气三层,资质实在是不堪。”
李秋这才明白师傅的三层修为竟然是这样得来的,与自己一般也曾得到方才的机缘。只是不知道为何再也不得存进。
那人又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疑问,奈何我时间无多,这副魂体马上就要轮回转世,你且认真仔细听我说来。”
李秋当下神色肃然,正色道:“太师公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杨子元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略微一思索,慢慢睁开眼睛,神情痛苦而萧索,口中悠悠道:“三百年前,我初到青木宗,因为我是金属性单灵根,因此得到宗门内掌门和一众长老的青睐,为我的修炼大开方便之门,无论是灵石,丹药都不让我担心。我也争气,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修炼到炼气九层大满圆的境界,马上就要冲击筑基期。在此期间,我认识了岳郜和师妹上官绾儿,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法术,交流心得,师妹更是了不得,短短的九年时间里就筑基成功,成为我青木宗除了开门祖师外筑基最快的人。师妹与我情投意合,暗生情愫,我们两人双双约定,只要等我筑基成功,便向师傅提出双修,结为夫妇。”说到这里,杨子元双目满是缅怀之色。
突然,杨子元双目赤红,神情狰狞的说道:“谁知师兄岳郜早就对师妹动了心思,偷听到我与师妹的谈话,心中嫉恨,竟然在我要筑基的关键时刻将一枚断魂钉打入我丹田之内,不但让我的修为瞬间跌落到炼气七层,而且就是魂魄也遭到那断魂钉的不断噬咬,差点让我魂飞魄散。我只好逃出青木宗,结果被岳郜那奸人诬告说我叛逃,我被同门师兄弟一路追杀几千里远,才凭借多年的苦修摆脱了追杀。然而我那时身受重伤,一身修为几乎付诸东流,我无奈之下只好先逃回家乡,将一些心法留下,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出现有灵根的后人可以修炼法诀为我报仇。我一路逃窜,最终逃上了这天柱崖上,当时我欲跳崖自尽,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这里的灵气充盈异常,我利用这磅礴的灵气暂时护住了心脉与丹田内的断魂钉的毒性,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出不了这个洞府,幸好外人也发现不了这个洞府,青木宗有数拨人马来此竟然都未发现我,我也只能猜想可能这洞府有什么可以隔绝神识的宝贝,我也未做他想,只想赶快借助周围的灵气恢复修为,出去报仇,可是结果却发现事与愿违,周围的灵气只能护住我的心脉,却不能增加我的修为。无奈之下我也只好作罢。”说到这里,杨子元长叹一声,神情颇为无奈。
见李秋恭恭敬敬地等待自己的下文,杨子元只好继续道:“就这样过了大约二百余年的时间,期间我的修为不断下降,一直等到大约五十年前,有人来到崖顶,修炼的正是青木宗的法诀,我感应到此人与我血脉相连,便施展法力,希望用醍醐灌顶之术将其修为拔高,看是否可以将其带进来,将我的一切告知与他,奈何此子资质委实太差,修为突破到三层之后竟再无寸进,且我发现我运用法力之时,那断魂钉的剧毒正迅速的侵蚀我的魂魄,也只好束手。”
杨子元说到这里脸上呈现极度的不甘之色,半刻钟后,才将心绪稳定下来,继续道:“自那以后,我再不敢动用一丝法力,将自己尘封在这玉简中,然而最近我发现及时如此我的魂魄若是再不轮回,定然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我正感叹天要亡我,竟然感觉到你到来了。初时我以为是青木宗的人,因为我感觉到了青木诀的心法,可是你的年纪说明你与此事无关,而且我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再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于是当即动用最后的法力将你接引下来希望你能将来为我报仇。”说完,杨子元的身体竟然一阵模糊起来,虽然很快就重新清晰,可是李秋再笨也知道这是杨子元要消失的前兆。
杨子元也注意到了这点,连忙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赶快问,我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李秋见状,连忙道:“太师公说我的资质是伪灵根,没有筑基的希望是何意?”
杨子元点点头道:“看来你的道心坚定不移,灵根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进入修的门槛。越是单灵根,这个门槛就会越低,修真的路就越平坦顺利。你身具四灵根,也就是说根本无任何一个灵根突出,所以修炼之时会比平常人事倍功半,筑基的门槛可能根本就过不了。”稍微一顿,可能杨子元怕打击了李秋,又安慰道:“然而,这修真讲究机缘,该来迟早要来,不该来的你怎么求也不会来,所以只要你坚持,若是有机缘,哪怕是万一,你仍要坚持住。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逆天而为,寻求那万一,以求挣脱世俗沉沦,所以你倒也不必过于担心。”
李秋心中一想也对,顿时释然。
杨子元见李秋在短短的时间就能明白通透,心中微讶:此子心性颇和道家的清静无为,顺其自然印证,说不得将来有一番机缘。正在此时,丹田内一阵空虚,杨子元忙道:“不好。”有许多事情还没有交代完毕,整个身子一阵恍惚,瞬间消失不见。
李秋眼见几缕魂魄飘飘荡荡消散不见,知道杨子元轮回去了,突然心中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自己如何出去?难道也要和杨子元一样在这里被关上个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