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夫人从身边丫鬟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恐,令易老夫人不由得也有些不安。
她身边的这几个贴身的丫鬟和嬷嬷,手底下都有人命,不说杀人不眨眼,至少也是见过大阵仗的。能够将她们吓成这样,一定是有不寻常的情形。
“老夫人别动!”嬷嬷急急地喊道!
小蛇的蛇头距离易老夫人的脖颈仅仅一寸远,而且,偶尔吐出的蛇芯子竟然轻飘飘地扫过易老夫人脖颈上略微波动之处!
小蛇的芯子却能精准地距离易老夫人的皮肤约有一个米粒的距离,致使易老夫人浑然不觉,却令几个嬷嬷和丫鬟的心提到嗓子眼,又生生地梗在了咽喉处!
小蛇虽然小,甚至比少女的小指头还要细,可是几人却能清楚地看到蛇头呈现一个三角形状,且五彩斑斓!
无论哪一点,都昭示着小蛇的“毒性”非比寻常!
易老夫人神情凝重起来,她沉声道,
“怎么回事?”
丫鬟哆嗦着从袖中取出一面小镜子,举向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狐疑地朝镜子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
脱口而出道,
“浴血生藤!冀忞,你从哪里弄来的!”
此刻,冀忞左手的血流依旧汩汩而下,根本没有凝固的迹象!
冀鋆也很是愕然,忞儿这是在“以血为饵!”
此刻,冀忞的血,支撑着这条小蛇保持着旺盛的攻击力!
然而,同时,也就是透支着冀忞的体力和元气!
冀鋆一瞬间内心极为伤痛,冀忞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易老夫人要冀忞的血,而冀忞别无她法,只能用自己的血,催动着宁安公主的这条小蛇,作为攻击易老夫人的利器!来谋求“以攻为守”!
只是,这样一来,忞儿失去的怕是不止“半身血”!
冀鋆暗暗唤起体内的“蛊”,她与忞儿血脉相连,必不能让忞儿一人承担!
这条蛇是宁安公主送给冀忞的,素日里只有两寸多长,犹如冬眠一般贴敷在冀忞的皮肤上,受冀忞的血滋养。
本来此前,冀忞是百般不愿。
别说是这样的东东,就是,再早以前,知道冀鋆体内有“蛊”的时候,冀忞的内心其实也是排斥的。
不过,排斥也好,抗拒也好,苏瑾和洪相林强行给冀忞下来“葡涟”蛊毒。
渐渐地,冀忞对蛊也开始习以为常。
甚至越来越感兴趣!
但是,在冀忞的认知里,“蛊”和“蛇”还是不一样。每当想到有这样一个东西贴在自己的身上,就觉得浑身不适。
可是,宁安公主的一席话,却很好地打动了冀忞,
“我说,冀小小姐,你到了这个地步还挑剔这个,挑剔那个呢?我可真是服了!你说说你,你有啥资本挑剔?你看看人家李宓,周桓,有一身的武功!人家沺黎,旸旭,有县主的身份!就是你堂姐,进可以入豪门做当家主母,退可以隐身江湖,带着丫鬟游山玩水。你呢?你有啥?除了一个无比麻烦的“秘密”,你啥都没有!你还有啥可挑三拣四的!你总不能总是等着别人无时无刻地陪着你吧?”
冀忞还是有点不情愿,宁安公主撇嘴道,
“你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错!你那位大表哥,你那位好堂姐,还有你那位桓世子,对了还有你的世子表哥,都可以给你加派人手!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到时候,万一,这些暗卫啦,江湖高手了,全都着了道,你不就等着任人宰割?”
冀忞默然,她不得不承认宁安公主说的对。
前世和今生,候南之所以在宫里横着走,不就是有阴私手段,才能够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