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具体办事情的是闻少康。
闻少康如今跟着大理寺扮演过一些“角色”,又负责过监视药店等等。已经有了丰富的“侦察”和“反侦察”经验。
而且,与冀忞相比,冀忞如果算是“过目不忘”的话,闻少康就是“过耳不忘”。
就是说,闻少康可以听声辩人。
这样一来,加上闻少康是男孩子,出入比冀忞随意。
而且,在这个时代,冀忞出门还是受诸多限制,比如,迎面遇上什么人,就是怀疑这个人有问题,冀忞作为女子,也不好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脸去看。
闻少康就不一样,他可以随便看,而且,即使他不看,也不影响他听!
看的话,同时看几张脸,还是比较有难度,相对而言,同时听几个人对话,还是容易一些。
看着闻少康对查案探案越来越感兴趣,冀鋆也很高兴。
冀鋆跟闻初晖商量,一定要鼓励闻少康好好读书,说不定以后也做过大理寺少卿,寺正也行啊!
不过,闻少康倒没有想那么多,他一心想的是先让哥哥求功名。
而他内心的打算是,他可以去学仵作验尸,可以供兄长读书。
但这些还为时尚早,如今,要做的是,将冀鋆冀忞收留的小乞丐们分成几拨,昼夜不停地跟踪洪相林。
还有,就是,冀鋆尝试着,命人监视二皇子府。
她不相信,候南能躲在二皇子府里一辈子!
只要候南出了二皇子府,她虽不能把她家旺财找回来,但是有手里的一大群狗,就是一条狗一大口,也能把候南拖走!
洪相林的改头换面还没完全消化掉,沺黎那边又蹦跶了!
如今,沺黎不是县主了,被褫夺封号之后,沺黎很是老实了一阵。
后来,据说,广宁郡王妃去哭求太后娘娘,冀鋆才知,广宁郡王妃是太后娘娘的堂侄女!
看在这层关系上面,皇上最后,许给沺黎一个“乡君”的封号。
冀鋆不由得暗自感慨,这可能就是“会投胎”的范例吧!
在大周,宗室女子或者勋贵女子受封品级分别为:长公主、公主、郡主、郡君、县主、县君、乡君。
沺黎等于一下子掉了两级,可是,就是掉了两级,也是高高在上啊!
自己当初虽然是暗地里帮着李家军,可是明着难道不是帮着兵部,不是为大周做贡献?
想为忞儿求个“县君”“县主”的封号都没有可能。
不过,冀鋆也不气馁,通过这一年多的观察,冀鋆也发现,不用灰心,沺黎县主能降到乡君,也可以降到庶人。
广宁郡王也从深受圣宠到如今的“闭门思过”。
焦贤妃虽然一直不停地搅风搅雨,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腾出手来把忞儿向皇宫推。
至于二皇子,倒是应该提到日程上好好观察一番。
就是这样的表面平静的日子,也没维持多久,沺黎,乡君前来拜访了!
冀忞本来不打算见沺黎,但是,转念一想,不行,我又没有错,我又何必怕她!
冀鋆也是这样认为,她鼓励冀忞道,
“忞儿,你将自己看成一个拳手,沺黎好比是个木桩子,你要先打到这个木桩子,才能打到那些活生生,有功夫的对手!越是恶心,越是要勇敢面对!咱们就得练,练得看着恶心的人,咱们不恶心,如果能让他们恶心,咱们就赢了!”
冀鋆想起以前在骨科实习的时候,有个大叔在骨折后,可能没有及时就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致病菌从体表伤口进入骨组织导致骨髓炎。
记得,患病处在小腿上,长长的伤口,每天都需要用生理盐水一点点清洗化脓之处,然后敷上药物,盖上纱布。
那是在夏天,患者病程较长,又不能及时洗浴,患者身上和伤口处有较大的气味。
起初,冀鋆多少有些不适,但是,她想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不能对患者有轻慢,有歧视。
本着这样一颗“治病救人”,且一定要治好的心思,渐渐地,冀鋆觉得气味不再是问题!
有不学医的同学知道冀鋆每天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换药,感到很惊讶。
问她,
“难道没有男同学愿意帮你?”
冀鋆起初感到很意外,后来才了然,她从来没有想过性别的问题好不?
在她的眼里,只有患者。
后来,冀鋆想,或许这就是信念吧!
沺黎乡君勉强笑着,冀鋆看着腮帮子都觉得硬。
为了自己的腮帮子,冀鋆开口道,
“乡君,有何贵干?”
沺黎乡君见冀忞冷若寒霜的样子,压下心头不快,堆起一个花卷般的笑脸,
“冀鋆,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给我父王做贵妾怎么样?”
“噗!”冀忞正低头喝茶,忍不住喷了出来!
冀鋆,
“……”
沺黎,你是缺爱,还是缺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