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愿意在淮安侯府过着这样提心吊胆,前路茫茫的生活?
难道她不愿意象沺黎县主,旸旭县主或者李芳苓那样肆意张扬?
难道她就愿意找不自在,没事儿找抽?
冀鋆对这个王轩也有点不满意,
“王公子,你觉得你姐姐万般委屈,你想拯救你姐姐于水火,可是你问过她的想法吗?”
王轩摇摇头,迟疑地道,
“我没问过,这还用问?难道你以为我姐姐心甘情愿做人家的妾室?我姐姐绝不是那种自甘下贱之人!”
冀鋆感到头大,这个熊孩子为啥总钻牛角尖。
冀鋆有点气急败坏地道,
“谁说你姐姐自甘下贱了?在当时的情形下,你姐姐做出了对你们姐弟最好的一个选择,但是这个选择确实不是尽善尽美!因为,很多时候我们很弱小,很渺小。”
冀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继续道,
“王公子,你想想,如果你不是进士,你没有荣安郡王这个姐夫,你觉得淮安候会去道歉?假如你没有遇到我们姐妹,你这么一个小百姓,被淮安候的堂兄刺伤,你觉得会有人救你?好吧,有人救你,医药费你出得起?别的不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血液有问题,用的止血药就要好几两银子,如若没有荣安郡王府的支持,你能活到今时今日?”
冀鋆感到心好累。心道,等你有能力救你姐姐得到什么年月?
就说如今,荣安郡王给了你姐姐一纸“放妾书”,你能给你姐姐什么生活?你怎么议亲?
小书生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啊!
罢了,能让人长记性的,不是磨破嘴皮子的劝说,而是,撞他一头大包的南墙!
自己救这位荣安郡王的小舅子,目的是为了避免周桓和荣安郡王对上。
如今目的达到,至于,这位小舅子对自己的“存折”姐夫心存芥蒂,那就不归自己管了。
至于放过洪杨亮,冀鋆和冀忞也不在意,左右这个洪杨亮是个小人物。
如果,刺伤王轩的是洪培菊,冀鋆决不可能放过他!
王轩主动放弃追究洪杨亮的责任,洪杨亮灰溜溜地跑回郊外的院子躲了起来。洪培菊给他几两碎银子,也够他吃喝一阵。
关宝胜寻到洪杨亮,洪杨亮满腹狐疑,
“大人,您找我何事?”
关宝胜叹道,
“唉,我为洪兄不值呗!你弟弟,堂堂侯爷,养着别人家的女儿,却不帮你这个同族的兄长,心肠真是够硬!”
洪杨亮知道关宝胜所指,可是也不知道怎么接,于是自行咽了一口闷酒。
关宝胜笑道,
“我想请洪兄帮个忙,事成之后,洪兄不仅可以大赚一笔,还有机会攀龙附凤,到时候,洪兄飞黄腾达的时候,可不要忘了小弟啊!”
洪杨亮虽然游手好闲,但是脑子不笨,
“侍郎大人,您莫要消遣小人,小人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大人如果缺个家丁门房,小人应该能胜任,至于您说的那些,小人实在有负大人厚望。”
说得天花烂坠,一点实惠都没有,先给我找个活计,让我有个吃饭的地方也行啊!
先不管他,这桌子菜挺硬,先大吃一顿,能管几天!
关宝胜见洪杨亮说完,口中不停地塞着菜,于是笑道,
“洪兄,我家虽然底子薄,但是夫人在京中倒是有几间铺子,在下想请洪兄屈就一下,以后,那件事,如若洪兄愿意,咱们再好好商议一番。”
“好邻居”后堂,李芳苓小脸绷着,很是不开心的样子。
今儿,沮渠青珊约她和关静珠关静秋等人小聚。
“表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散了?”冀忞看着李芳苓的模样,笑道。
李芳苓满脸不快地道,
“让那个关静秋给搅和了!”
冀鋆和冀忞对望一眼,一头雾水。
海棠见状,忙给李芳苓端来一盏茶。谁知刚放到李芳苓的面前,李芳苓的俏脸呈现出一个“囧”字,急道,
“先拿开!”
冀忞大为惊讶,
“茶,茶杯,惹到表姐了?”
芍药懵懵懂懂地插了一句,
“表小姐,是不是关静秋把你们的聚会弄砸了?”
李芳苓的“囧”变成了“畾”,
“你咋知道的?”
冀鋆和冀忞也很是不解。
芍药道,
“这有啥,那天关静秋被淋了一头的狗尿,后来听说,她看到茶,就想起来狗尿,摔了好多茶具!表小姐,她是不是说,你们喝的茶,象——唔!”
冀鋆眼疾手快,赶快捂住了芍药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