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婶告诉冀鋆,所有至毒之物皆可“入蛊”!
所古族的“蛊”还有一个非常独到之处,就是用“毒”喂养出来的“蛊”,在寻常养蛊人的手里,就是个普通的“蛊毒”。
即使这个“毒”的毒性极强,但是,养蛊人如果方法拙劣,也只能养出很低的劣“蛊毒”,比如,毒性反倒减弱!甚至,极易反噬养蛊之人!
再或者,所养之蛊反被“毒死”!
而高明的用蛊大师便可以将这份毒在养“蛊”同时进行提炼和转化为,进而可以使这个蛊才能克制的这个毒性!
因此。所古族的“以毒攻毒”是最难的一种“解毒”之法。
冀鋆陷入沉思,那么如果落到忞儿的身上,忞儿身上有一个,众人都在觊觎的秘密,而洪培菊,焦贤妃,陈国公这些人几次三番去害忞儿,是不是说害他的人想通过忞儿在中毒极致的时候,便会想起秘密的具体内容?
而这个时候,即使忞儿性命堪忧,但对方觉得他们,就是害忞儿的人能有办法救起忞儿,至少能保证忞儿有足够的时间吐露秘密。
冀鋆又想,是不是类似《连城诀》里的丁典,在狄云“气息断绝”的情况下,才将狄云救回来。
是不是说这些惦记忞儿身上秘密的人也有这样的把握或这样的考虑?
如果这样的话,这条奇异的小蛇是不是有大用处?
冀忞看着这条五彩斑斓的小蛇,蛇头在缓慢游移,一双蛇目放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蛇目所及之处,就似被它钉住一般,心头猛地一凛,忽然脑海中又有什么的东西倏然而过!
外祖母的声音隐隐回想在耳畔:
“遇蛊而兴,遇蛇而明!”
蛊!
蛇!
院外的隐秘之处,洪逑滨双手紧握成拳,拢于袖中,唯见青衣袍袖在微微颤抖!
洪逑滨在宝茳身上洒了药粉,确保不被蛇误伤。他倒不是怜惜宝茳的性命,而是,一旦小蛇先咬了宝茳,将失去它的作用。
这条蛇,名为“浴雪生藤”,生于南疆,却在尚未孵化之时被人带去北地,待雪季到来之时,在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山谷温泉中孵化出来。
春暖开之际,再送回南疆,加以喂食特殊药物,根据不同需求蛇身上辅以不同毒性。
洪逑滨想用这条“浴雪生藤”咬上迭刺远光,一旦咬上迭刺远光,就会吸取迭刺远光的鲜血,整条蛇就会通体血红。
然后,小蛇会自动依附在宝茳的小腿上,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条蛇就会化开,形成一层粘液贴在宝茳的肌肤之上。
而宝茳毫无察觉!
此后,洪逑滨就会通过宝茳的牢牢控制住迭刺远光!
至于冀忞,洪逑滨觉得,不能把冀忞扔到燎戎去!
可是,那个迭刺苍舒是怎么回事?
那个丹姨娘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如今里面竟然是南宫燕?
洪逑滨想不明白。
然而他更加焦急的是,那条蛇怎么办!
看起来凶多吉少!
如今,洪逑滨已经不期望收回这条蛇,只盼这冀鋆或者广宁郡王不要发现这条蛇的价值!
广宁郡王还好,最多也就是拿这条蛇做个稀奇的药材。
可是,若被冀鋆发现了,怕是
他忍辱负重,隐姓埋名这么久,终于见到点希望,可是,却一转眼间,又似乎一切都成了虚空!
记得那年,他和堂弟洪庆辉来京城投奔叔叔洪培菊。
洪培菊却将他们安置在远离淮安候府的一处宅院中,也不许他们去府里拜见府中的女眷和几个堂弟堂妹。
洪培菊说是让他们在这里安心用功读书,考取功名。
然而,他们如果是读书那块料,又何必巴巴地来到京城?
几个月后,洪庆辉忍不住了,对洪逑滨道,
“兄长,叔父如此聪明之人,岂能不知咱们来京城的目的?他如此做法,是不是要我们知难而退,要不,我们还是回家乡去吧。我看叔父也未必能帮上我们。”
洪庆辉也打听了,叔父虽然是个侯爷,可是没有实权,没有过硬的靠山,不过就是个空架子。
可是洪逑滨看着洪庆辉俊朗绝美的面容,眉如层峦,目似朗星,心中却泛起了思量,如若自己有这般姿容,何愁不在京城立足,又何必看叔叔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