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冀鋆笑着摇头,
“一个发簪而已,能说明什么呀?信物?兵符?据我所知,至少还得有另一半才算完整吧?何况,你如何能断定是陈国公通敌?不能是他家里有燎戎的细作?再说,谁家还没有个败类的下属或者子侄!”
美琳一时语塞,她终究成长在后宅,对于军事一窍不通,起初看着一只猫身上有这样神秘的画卷,大为惊骇,因此,“贵人”说陈国公通敌,就是通敌,她如何能分辨得出?
冀鋆似笑非笑地看着美琳,
“想借我的手挖出陈拙鑫的黑材料,然后,你向你的主子表功,你和你的主子,不,或者加上个焦贤妃,一起把陈国公弄垮,你们好大秤分金,是吧?”
陈拙鑫如今是国公,又是代理兵部尚书,而且,前阵子,户部两个主事贪污,陈拙鑫协同大理寺督办案件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插手了户部的一部分事项。
秋闱前,皇上忽然心血来潮,想翻修几个宫殿,又命陈拙鑫督办,于是,陈拙鑫又开始到工部晃悠!
无论哪一样,都让人眼红!
“这……”美琳有点心慌,后宅耍心眼,她不大惧怕冀鋆,但是说到朝政,说到军情,她真是一点也接不上话,因为她根本不懂,更别说回怼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冀鋆忽然间笑意全无,眸中闪着不屑和冷漠,
“你们想要什么,想从我和忞儿这里得到什么,要么凭本事夺!要么咱们平心静气坐下来谈条件!别总想着欺骗,逼迫,愚弄,还有,就是觉得自己聪明总想着借刀杀人!我知道自己弱,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也不能一手遮天,我最大的长处就是不在乎名声和脸面,你如果还想进皇子府,最好消停一点,别断了自己的前程,那不划算!”
美琳没料到冀鋆忽然翻脸,有点气恼地道,
“我好心提醒你,告诉你们陈拙鑫有可能对李家军不利,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说得那么难听!我确实不敢过格,可是你也说了有人在我身后罩着我,你要掂量掂量他的势力,再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说这种话!”
冀忞凉凉地出声,
“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有多大的底牌?美琳姐姐,可别看走了眼,跟错了人,悔之不及!”
冀鋆心下大赞,本来想跟着讽刺美琳几句,可是看到冀忞面若寒霜,又把话咽了回去。
前世,给冀忞定罪名的证据之一就是十几封分别给爹爹冀夔和燎戎摄政王迭刺佳莳的信!
信中,冀忞要冀夔联合迭刺佳莳起兵!拥戴四皇子!
而这些信的笔体全都不一样!
伪造得仓促,甚至连模仿笔迹的步骤都省了!
而讽刺的是,为了让证据确凿,在审讯前,又抱上美琳大腿的关静秋又按着她的手沾满血污在信纸上按下了指印!
然而,就是这些按下了冀忞指印的信,拿到皇室宗亲面前的时候,被看出了破绽。
广宁郡王问,
“这些都是芩美人亲笔所写?”
美琳假装愤恨地道,
“当然!”
江夏郡王皱眉道,
“为何,笔迹字体差异甚大?而且有的明显粗狂潦草,不似芩美人所为。”
美琳傲慢地答道,
“自然是她诡计多端,素日练习模仿他人笔迹所为!上面有芩美人的指印,还能有假?”
广宁郡王等皇室宗亲嗤笑不已,
“芩美人既然要隐藏自己的笔迹,又何必在信上面印上自己的指印?本王还从未听说过如此愚蠢的通敌谋逆行径!”
因为,皇室宗亲不接受冀忞是“弑君”之人,要求彻查皇上的死因,在死因未查明之前,拒绝交权!
尤其是广宁郡王和江夏郡王手中有兵,和瑞长公主也对御林军有一部分的调度权,二皇子一时之间极为被动!
事后,二皇子将“画蛇添足”的关静秋处死,美琳被罚俸!禁足!
这也是后来,美琳致冀忞于死地的原因之一!
冀忞一直没有想明白,二皇子起兵的实力从何而来?
难道是美琳身后之人?
可是此人,又为何有此能力做到这一切?
难道,李家军,秦家军还有几位皇室宗亲的兵力只是表面上的?
大周还有其他不为众人所知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