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见芍药如此表情,也有了点好奇,于是问她怎么回事。
芍药缓缓地放下手,神情十分古怪,还有点扭捏,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来到冀鋆跟前,贴着冀鋆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啥?”冀鋆脱口而出,惊讶地喊了一声!一脸狐疑地看着芍药,芍药又忙使劲地点头!
冀忞见冀鋆主仆二人的样子,不由得有点担心地道,
“堂姐,不要上当,切记有诈!”
冀鋆看看冀忞,有一些纠结和为难。她又看向芍药,用眼神询问道,
“你觉得咋样?”
芍药此刻内心很挣扎,她很想希望小姐同意美琳的提议,但是,如果因此让小姐给美琳一小瓶血,她又心疼。
可是,美琳的提议真的很令人心动!
芍药想了想,罢了!
小姐问的是我的想法,抉择权在小姐!
“美琳姐姐过奖!妹妹不敢有此殊荣!”
“啊?”这次是冀忞蒙的晕头转向!什么妓院妓女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美琳姐姐,这是你和苏瑾之间的恩怨,我无意掺和,何况你怎么样惩罚苏瑾,我也不关心。你这个交易,我不感兴趣,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必要再谈下去了,美琳姐姐,不送!”
冀鋆摆摆手,
冀忞皱眉道,
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的对别人的心情感同身受!
美琳没有注意到冀忞的神情,继续道,
就算是为了避人耳目也不必如此吧?
美琳目光一滞,随即微微一笑,忽然放低声音,轻轻地道,
“一个有着“葡涟”蛊毒的人,在极度仇恨的时候,她的血,也是解药之一!冀大小姐,你可感兴趣?”
美琳侧头想想,忽地掩口笑了,
“冀家妹妹好聪慧,确实如此,此举实在不适合白日进行。你们可能不知道,京城里有点名气的妓院,生意都是在晚上才红火,虽然有的妓女白天也接客,但是那样的情形,要么是名妓,白天会客,吹拉弹唱,吟诗作对。要么是最下层最不值钱的妓女,专供那些脚夫,船夫,矿工消遣的!”
冀鋆脸上浮现出一个非常尴尬和纠结的神情,她怎么说?
刚才芍药在她耳边说的是,美琳告诉芍药,
冀鋆道,
陈国公府,尹宏垂首而立,陈拙鑫一脸不可置信,且恼怒的神情不加掩饰!
但是总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冀鋆,点头后,心中十分不安,迅速低下了头,等着冀鋆的怒火!
“如今苏瑾已经成了你的狗,不仅不敢再欺辱你们母女,而且对你唯命是从,马首是瞻,你又为何如此?”
但是此刻,她肯定是不能将将她的猜测跟冀忞讲。
美琳似乎没有听到冀鋆的话,自顾自地继续道,
“这个苏瑾非常的贱,既然她那么贱,我就让她贱到底,贱无可贱!人贱到不能再贱为止!晚上,我把她悄悄地送到妓院里去做杂役,白天再把她送回到她的恪吉居!我给她吃了一种药,让她以为是她最恨的人在干活计,她越恨那个人,干得越卖力气!你说是不是很解气?有一天,苏瑾知道了自己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是不是会觉得自己蠢得要死?”
苏瑾已经醒了,不过,她打算让苏瑾生不如死!
“你想不想看看苏瑾人畜不如样子?”
“苏瑾?没在恪吉居昏迷着?”
美琳道,
“我想办法把她弄醒了,不过,是晚上才能醒,白天继续睡!”
“苏瑾最猖狂的时候,府里的下人拿她和她的孩子当祖宗一般,而却不把我和我的姨娘当人看,直接对我姨娘大呼小叫。下人们见到我,虽然不敢直呼我的名字,但是从来都不会喊我小姐,只是喊我“喂”!你们知道吗?我也是侯府的小姐,可是我那时只配是一个“喂”!指桑骂槐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甚至哪个奴才心气儿不顺,都敢跑到我们的院子里撒气!天寒地冻的时候,我跟姨娘缺吃少穿,晚上冻的睡不着觉,我们母女两个只好搂在一起取暖。”
“还有,就是我终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们可知道,从前,苏瑾得势的时候,有多猖狂!你们可知我和姨娘过得有多凄惨?”
“你想不想看看苏瑾怎么样洗一夜的衣服?”
美琳眼中瞬间有些微红,
如果用徐嬷嬷跟冀家姐妹谈条件,一定能有所收获。
冀忞听到美琳这么说,脚底生寒!双唇微颤!
在美琳和苏瑾之间,冀鋆觉得自己没有评论和指责的理由。
恪吉居关上门,谁还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谁又关心里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