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让芍药不仅把老翁烤好的地瓜都包圆了,连老翁那些生地瓜和炉子也都买了下来。
然后,芍药把脸抹得黑黑的,坐在炉子前,一边烤,一边卖。
本来一个地瓜卖两文钱,到了芍药这里,坐地起价,一个三文!
但是,两个是五文钱,三个六文钱,四个七文钱,五个八文钱!
这样一来,卖的可比老翁快多了。
很多逛集市的人,要么是饿了充饥,一个地瓜真是不怎么够。于是两个三个地买。
再有一些人是要买回家里去,也是一次三个五个地买。买的越多越合适!
冀鋆躲在一个角落里,跟着李宓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烤地瓜,一边赞叹,
“芍药真有经商的天赋啊!”
李宓笑而不答,他看到好几个跟踪他的人,转来转去。
不知不觉地就跟上了周桓的人,周桓的人,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周桓嘱咐的,转悠几圈就回来买个烤地瓜。
跟踪李宓的人,也是有点饿了,也跟着买烤地瓜。
因为,不能让周桓的人离开视线,跟丢了大公子,不好交代,实在不行,就用这些人充数向世子夫人解释一番。
冀鋆连着吃了两个甜甜面面糯糯的烤地瓜之后,感觉一整天的疲劳减轻了不少。
她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个懒腰道,
“我现在又全血复活了,来吧,把瓷瓶给我,我给世子爷割一点血,你拿回去!”
李宓见状面色不忍,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冀鋆没有看到李宓的神情,笑吟吟自顾自地打开了瓷瓶儿,让李宓拿着瓷瓶。
然后冀鋆使劲地咬着牙,闭着眼睛在手背上找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就是有一条小血管经过的地方,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道作为记号,费了好大的力气,下了决心,用锋利的匕首腕上割了一下!
咿呀!真是钻心的疼啊!
幸好她提前在皮肤上抹了一些止痛麻醉的药物,这样能够稍微减轻一些疼痛。
可是亲自割肉的那种,那种恐惧吧,真是挺难克服的!
冀鋆记得前世上针灸课的时候,有一节课,老师要求每个人自己选一个穴位,然后背诵这个穴位的“穴位歌”。
背诵完之后,用针,扎自己的这个穴位!
冀鋆那次考试的顺序在后面,前面好几个同学都选的是“合谷穴”。
老师说后面的同学不能再选“合谷穴”。
不得已,冀鋆选了是“列缺穴”。
背诵完“穴位歌”之后,冀鋆心一横,扎向自己!
还别说,针还真进到皮肤里面了!
冀鋆刚想把针拔下去,结果老师摇着头把针又进了几分!
顿时,冀鋆感觉这个胳膊犹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麻麻酥酥!
那滋味,酸爽啊!
如今,也没有办法,要救人啊!
谁让自己摊上了这档子的事儿呢!自己和礼国公府是一条船上的,救礼国公父子,也变相救自己啊!
李宓见冀鋆自己割破皮肤滴血的那一瞬间,心中万千情绪,万般的心疼。
他又一次懊恼自己无力保护自己的表妹和眼前的这个令他钦佩和欣赏的女子。
李宓心中有默默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强大!
此前,他以为只要熟读兵书战策,只要能够驰骋疆场,领兵杀敌,只要能够保家卫国,就可以护佑家人的周全。
但是如今,他才明白,如果是只知道一味的冲锋陷阵,并不能够实现他那最最淳朴,最最基本的愿望。
礼国公可以不参与储君之争,可以不对任何一个皇子表示亲近,可以有自己的立场,或者在目前的情况下,不支持任何一个皇子。
但是前提是自身也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让各个皇子不管是在争夺储位之前,还是储君之位争夺胜利之后,都不能撼动礼国公府半分!
如此,才能够确保礼国公府上上下下的周全。
血滴满瓷瓶之后,李宓赶紧赶快掏出金疮药,替冀鋆上药。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为冀鋆包扎。海棠想上前接手,却被展骁拉到了一边。
虽然李宓的手看着有些粗笨,但是在给冀鋆包扎的时候,却非常小心翼翼,而且不停地轻轻吹着伤口之处。
冀鋆感觉皮肤凉丝丝的,竟然还有一点点的的小舒适,无形间,痛楚也减少了几分。
不过,在包扎过程当中,二人的头贴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