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颜这下也不哭了,指着冀鋆大喊:“你个骗子!你为啥不告诉我?”
冀忞不满地嘟起嘴:“玉颜姐姐好没道理,当初,当着夫人的面,你问我堂姐,要羊排白色的那啥,要吃什么,我堂姐全告诉你了,毫无保留,你又没问羊应该喝什么!”
玉颜气得七窍生烟!她确实没问,谁能想到,到了冀鋆这里,吃和喝是分着的!
杨氏直摇头,只感到头疼,拍着玉颜的手安慰道:“你们也是的,玩心太盛,没见过白色的羊粪就觉得稀奇,别难过了,等下,请冀大小姐告诉你方法。你们啊,等看过了,就再也不会看了!”
“母亲,不是为了看。”玉颜撒娇道:“是为了美!你看雨珗,抹了白色的羊粪后,皮肤都细腻光滑了!女儿脸上的痘印正好需要,要不,女儿何苦遭这个罪!”
洪培菊曾经叮嘱过杨氏,一定要对玉颜另眼相看一些,因为玉颜的容貌,可以为侯府带来大的利益。
因此,平日只要玉颜说什么东西对自己的脸有用处,杨氏也会优先给玉颜。
不料,雨珗闻言从座位上一下子站了起来,顾不上礼仪地大声道:“玉颜,你说清楚,谁把羊粪抹脸上了?”
“当然是你啊!那天,美琳也要抹羊粪,结果被你赢走了!”玉颜理直气壮地道。
“你——”雨珗气得跺脚,刚要反驳——
美琳缓缓站起,向杨氏福了福身,莞尔一笑道:“母亲,这从何说起,女孩家的脸面如此重要,女儿怎么可能把那腌臜的物事抹上去。”
“啊!你们不承认了!你们几个勾结起来骗我!母亲,您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好几个丫鬟都看到了!能是假的吗?”
玉颜又哭上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氏连连安抚也好像不管用了。
芍药忽然恍然大悟地上前道:“啊!原来那几个是玉颜小姐派去的啊!我还奇怪呢,那天,我们在丹桂苑,正跟我们小姐、雨珗小姐和美琳小姐寻欢作乐,不不不,朝欢暮乐,不对,是吃喝玩乐!有几个丫鬟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一个个贼眉鼠眼,鬼头鬼脑,獐头鼠目,七荤八素!她们还狐假虎威,鼠目寸光,狼狈为奸!弄得我们心烦意乱、心如刀割,如惊弓之鸟一般!雨珗小姐和美琳小姐也跟着闷闷不乐、愁云惨淡、愁眉不展、晕头转向!”
“啊?”雨珗脸上挂着两滴小泪珠,一脸迷糊地望向美琳:“咱们?是这样?”
美琳:“……”我能说什么?我能开口么?我笑的前仰后合,捧腹大笑,乐不可支,笑里藏刀,肿么办?
琉璃和璟淑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但是微微耸动的肩膀提示着二人在忍着笑意。
宝茳则是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冀鋆尴尬地冲众人笑笑:“咳咳,刚教了她几个成语,她没学明白,用的不当之处,多担待,多担待!”
“没啥!小姐不用感到当之有愧!我襟怀坦荡!”芍药大气地一摆手,表示很有担当的样子。
沉影一旁眼睛里直冒火苗苗,胸脯起起伏伏,不用说,那些个什么“鼠头鼠脑”里面,有她一个!
好一会儿,沉影强作平静地道:“那你们那天说什么白色羊粪,做香膏是怎么回事?”
芍药眼珠转转,想了想,做了然状:“你说这个啊!唉!你们听错了,是“养分”!不是“羊粪”!你们脑子真是进了水!真是进了水!“羊粪”和“养分”分不清楚!这两个东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你说什么?”玉颜尖叫起来!
冀鋆见状跺脚做痛心状:“怪我,怪我!我也不知道玉颜姐姐是为了香膏里的养分啊!其实,很简单,我那里有个西域商人卖的药水,羊喝下去之后,只要排白色的粪便的时候通常会流下眼泪,这个眼泪里面的养分可以滋润面容,让面容白皙光洁!别哭了,我过会儿把药水给你,好不好?”
芍药有点不高兴地道:“小姐不用过意不去,是她们不求甚解,一知半解,三心二意,不懂装懂!跟咱们没有关系!不过,看在她们七颠八倒、七拼八凑、七手八脚、七嘴八舌、七上八下的份上,咱们就不用兔死狐悲了!”
冀鋆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咬着后槽牙道:“少说两句吧,你想让小姐我把人都得罪光啊?”
“好嘞!”芍药痛快地答应,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长江后浪催前浪,不好好学习啥也赶不上!小姐,我以后不乱用成语了!我改用唐诗了!”
玉颜:“……”气死人不偿命是怎的?你是为了气我才生的吧?
众人:“……”看人家的丫鬟,出口成章,虽然,这个“章”,差强人意,但是,还挺爽,哈!
冀鋆:“……”还行,有点良心,没打算把我这个前浪拍在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