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倒是都记得,把那些事儿一一讲给陈小满听。
随着他的诉说,陈小满记起一些跟娘之间的事,心情也越发低落。
听到自己女儿和外孙女受了那么多苦,曾夫人心疼坏了。
曾培元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阿宁受苦了。”
“要是我们能早点找到她,也许她不会死。”
他又自责又难受,竟然在路上病倒了。
好在曾序细心,能在陈小满医治之余照顾好曾培元。
长岭郡与江南郡南边相连。
曾家在长岭郡最南边的太西县。
因为曾家两位老人身体不适,一行人回去的路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陈小满还没回来,老李头伤心地直抹眼泪。
“小满真的不会回来了。”
周大丫的心碎了。
她吃不下睡不好,人瘦了一圈。
在接到李初元的信询问陈小满什么时候回学校时,他们更没控制住泪奔。
李初元把柯家大屋的学校建起来后,又挑了好几个合适的村子建学校。
忙碌了一个月,一直没得到小满的消息。
他给家里写了封信,也把自己这会儿的地址发回去,免得小满跑错了。
又过了半个月,他接到了家里的信。
信上只有四个字:小满走了。
李初元心一颤。
走了?
难道是去了曾家?
李初元脸色巨变。
他骑着马连夜赶回家。
瞧见哭肿眼的双亲,他心急如焚。
“出什么事了?”
老李头嘴唇颤抖得厉害,喉咙发紧,满眼的伤痛。
周大丫努力憋着哭腔道:“小满跟曾家人回去了,呜!”
她赶忙捂着嘴,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的小满呀!
李初元如遭雷劈。
他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手,花大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什么时候回来?”
“她不会回来的,她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老李头哽咽着嘀咕。
“肯定是我平时太抠门,还跟她争生意赚的钱,惹她不高兴了才会离开咱家。”
老李头手卸了力,旱烟杆落到地上。
可老李头无心管旱烟杆,而是更加自责起来。
李初元深吸口气,让自己更加平静:“小满说了不回来吗?”
可他这次的问话却没得到两人的回答。
他爹娘如同两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李初元揉揉眉心,只觉得头疼。
“曾家在哪儿?”
两人摇头。
“有个大致方向吗?”
周大丫擦了把眼泪,又吸了吸鼻子,才哑着嗓子道:“我听他们说过,他们是长岭郡太西县的人。”
“有地方就行。”
李初元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瞧他这样,老李头也收了哭腔。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去接小满回来。”
李初元平静道。
周大丫和老李头对视一眼。
去接小满回来?
“曾家才是小满的家啊……”
周大丫哑着嗓子道。
“不,曾家只是小满的外祖家,小满姓陈。”
李初元连着喝了五杯水,才缓过来。
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滴水未进,他又饿又渴。
“可……可曾家才是小满的亲人,咱们不好跟人争吧?”
周大丫犹豫。
“娘这条命是秋娘救的,咱救了小满一命,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