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满辩驳。
李初元就道：“好吧，那你考考我。”
“你学得比我多，天黑我又不能看书，没法考你。”
“那你教我背《汤头歌》。”
“你也要学医吗？”
“我们又不能点油灯，总不能坐在这儿浪费时间玩呀。”
“你不当大夫，学医干嘛？”
“多学习总是好的，你学医还能懂很多道理。”
“那好吧，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凌晨的院落漆黑一片，除了两个孩子的背书声外，什么都看不见。
李大宝站了会儿，又回了屋子坐在床上。
他动静大了些，将杨慧莲给惊醒了。
“今儿不去县城，你怎么还起这么早？”
“初元和小满比我还早，在院子里背书。”
“他们两还真是奇了，怎么就不睡懒觉？”杨慧莲翻过身对着李大宝。
她像他们这个年纪时，天天赖床。
李大宝搓搓脸：“冲着他们这股劲儿，咱就得让他们读书。”
“真要送去县城？”
杨慧莲有些担心。
去县城读书花销可就大了。
家里有银子，也是想着买田地的。
若是送两人去县城读书，田地怕是买不成。
小满怕是也去不了。
李大宝长长叹口气：“实在不行，就请位先生来咱们家教他们。”
杨慧莲倒抽口凉气。
只有大户人家才会这么干呐！
“那花销……”
“我们还能卖鱼。”
李大宝咬牙。
两孩子还不知道他们大哥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早饭后就结伴去上学。
到教室时，刘先生已经盯着刘书言在背书了。
两人恭敬地跟先生行礼。
刘先生把两人叫到跟前，将昨日学的内容考了一番，才让两人去坐下。
陈小满很忧虑：“先生回家了还来吗？”
“这儿不就是先生的家吗，先生还能去哪儿？”刘书言跟着凑起热闹。
“青石村姓李，先生姓刘，这儿不是先生的家。”
“你姓陈，也是村里人啊。”
刘书言不信。
陈小满往李初元一指：“我是他媳妇，当然不能姓李啦。”
刘书言惊恐地看向李初元。
他都没媳妇呢，李初元比他还小，竟然有媳妇？！
他没李初元聪明，读书没李初元厉害，就连娶媳妇都落后了。
想到这儿，他扁了嘴，眼圈红彤彤的：“我也要媳妇！”
陈小满就安慰他：“你买个媳妇嘛，只要五贯钱就好了。”
刘书言丝毫没被安慰道：“我没有五贯钱。”
他身上一个大钱都没有。
“那你只能当老光棍了，村里的老光棍很惨的，衣服总是脏兮兮的，还不爱干活。”
陈小满担忧地看着刘书言。
青石村有好几户人家儿子娶不着媳妇。
经常在村里晃悠，刘书言见到好几回。
头发乱糟糟，衣服鞋子全是破的，隔得老远都能闻到臭味。
他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念头一起，刘书言“哇”地哭出来：“我不要当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