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原本在里面找药呢，听到声音走了过来，就看到程九歌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钟离修。
萧程眨眨眼，“要不要我出去？”
程九歌：？？？
“他没事吧？”程九歌走到了浴桶旁边，就看到了钟离修紧紧地握着拳头，可以知道他目前是有多痛苦。
但是钟离修却一声没哼，就定定地坐在浴桶里。
萧程走过来，“没事，药性霸道了一点，是要受点苦的。之前和松长老不是说有第二种办法？其实你们也可以的。”
钟离修这时候摇摇头，“不用，没关系。”她不同意的话他没关系。
程九歌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只是在认真思索。
“他大概还要治疗多久？”
萧程：“泡药浴的话还要泡好长一段时间，最少也要一个月，后续的治疗其实可能会更痛苦。他的体内其实有点筋脉都裂开了，重新愈合的话是很痛苦的。”
“这样啊？”程九歌没有再说话，她走了出去。
等钟离修治疗结束出来，程九歌炖煮的灵鸡汤也好了，“过来吃吧。你也辛苦了。”
钟离修：“……不辛苦。”为了治疗这点痛苦并不算什么。
盯着钟离修吃鸡汤，程九歌想到自己之前下定的决心是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一定对钟离修好一点，现在已经算是下辈子了……只是她好像真的没有对他很好。
程九歌伸手摸了摸钟离修的脸，“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很差？”
钟离修放下手中的鸡汤抬眼望她，眼底都是情意，手抓住她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就贴着脸，“能跟我说，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吗？如果是情人关系的话……那等我恢复好我回到宗门启禀师傅，我们结道侣好不好？”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他却知道眼前这人他是绝对放开不了的，如果放开的话，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程九歌沉默了一下，“道侣，你是我的道侣。”
钟离修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夫人。”
程九歌笑了一下：“嗯。”
钟离修忽地起身，走到她身边，程九歌也抬头看他，然后钟离修伸手把程九歌搂在了怀里，心底所有的荒芜仿佛一下子全部种满了绿草，“对不起。”
程九歌搂住他，“嗯？”
钟离修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对不起，我忘记你了。”
程九歌：“与你无关。又不止你一个人忘记我了。”程九歌眼神变得虚无，“所有的人都忘记我了。”
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没有记得，所有你喜欢的亲密的人都不认识你，你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废物，如果是其他人，也许早就疯魔了吧？
一直以来程九歌都表现出一副没关系，死了就死了，忘记了就忘记了，但是内心深处她其实很是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