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下欧基布基注意到了藏书库针对斗兽场的动作,必须赶在红白瘟疫扩散到这里之前干掉他,才能最“干净”地夺权。
不然等红白瘟疫扩散到一定规模,又或者欧基布基想别的办法召唤出别西卜翁的话,就轮到李阅倒霉了。
与汤姆制定好一些细节,包括预警、示警、隔离等等,汤姆才有余暇发问。
“那‘绝对中立的灵魂’……”
“明天绿时,第二会客厅见。”李阅已经把复刻出的会客厅作为常态,放置到藏书库的上层,直到召唤出自己想要的灵魂以前,那里就是一间召唤实验室。
送走汤姆,赌场之行终于正式告一段落。
李阅看着自己状态栏中浓稠的“召唤运”,把玩着红袍祭司奥特娜献祭出的那枚硬币,想象光杆司令一样的欧基布基,觉得距离斗兽场的权柄更近了一步。
而真实的斗兽场中烛火摇曳,黑黢黢的,只能看见一块像是子宫形状的石室轮廓。
“我的权柄!就要被一个骷髅和一个脑子吞掉嗡!”
从烛火中爬出一行行苍蝇,像是泉水般喷涌而出,嗡鸣声合奏出一声愤怒的爆吼。
“咬我的恶魔屁股,你的赌场是怎么开的?”苍蝇盘旋飞舞,正对着一枚虚无的骰子,疯狂地指责。
骰子当然就是命运骰,它挤在狭窄的石室里,却依然欢快跳脱。
“老兄,我也没有办法呀,命运都帮你牵好了,可是你自己不争气嘛……”命运骰折叠出无数骰面,不断旋转,点数挤在一起,每一点都像是在嘲讽。
“他骗了我!骗了我所有的家当!”苍蝇们吵闹着,就差拼成一个怨妇的模样,“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瘟疫、权柄和我自己!”
“好啦……没欠我钱,你就知足吧……”命运骰继续旋转起舞,“至少你还有斗兽场的权柄。”
欧基布基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权柄还能攥在手中多久,也不知道还能否带来收益。
“我想再赌一次……”蝇群变幻形状,下定某个决心。
“你也只能再赌一次了,赌魔大人,我们的契约就到此为止呢……”命运骰似乎早就料到事态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我应该去哪里赌?”
欧基布基一语,命运骰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点数来回拼凑,拼出了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
“地下城吗……”欧基布基不死心,蝇群冲进命运骰的点数里,疯狂撕咬起来。
迷宫被蝇群搅乱,泛起涟漪,组成巨神兵的形状。
紧接着,点数在巨神兵的形状与别西卜翁之间的形状摇摆。
“这好像是……矮人的造物?”欧基布基读懂了骰面。
“滚吧。”欧基布基一语,命运骰刹那消失,这一次没有留下任何临别赠言。
“巨神兵是我召唤别西卜翁的最后机会。”
“可是这还不够……”蝇群疯狂摇摆。
“命运骰已经不会再帮我了,我还要多留一张底牌……”
蝇群嗡鸣着,开始以烛火为中心,用一只只苍蝇彼此叠加,堆砌出斗兽场的模样。
苍蝇在斗兽场中彼此攻伐,不断死去、被分食,一层层魔法咒文也荡漾开来,逐渐充斥整座石室。
“这就是斗兽场的最终仪式,也是我送给斯科尔瑞克和布迪博格的礼物……”
蝇群摆出斯科尔瑞克的脸,然后迅速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