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家何家这次可被害惨了,沈家小姐居然还要怪受害人,实在是冷血!”路人有人嘀咕道。
旁人也附和说:“她要是不冷血,怎么会害人呢!我看她天天遮面,恐怕就是生得薄情冷血,不想让人看到!”
苏幼月似是未听到这些议论,只是点点头:“我的确要怪你们何家,因为你们何家也上上下下来了几十人,可上上下下,竟无一人比我这个外人还要关心何夫人的身子,到现在都没人记得说一声让我的侍卫赶紧放开何夫人,看来对你们而言,寻仇比家里人的安危更重要。”
众人一怔,这才发现,何夫人还受制于人,姿态并不好,也后知后觉想起,何老爷刚才一过来,就对着沈家小姐怒骂,可丝毫没关心何夫人半分。
“这…还真有些奇怪,何家人真是来找何夫人的?倒像是来告状的……”有人回想起来,觉得今天这事确实有些奇怪。
何老爷的脸上肌肉扭曲了一瞬,刚想开口,苏幼月已经抢先一步:“阿影,还不放开何夫人,替她遮些风,如今
她刚刚小产,身子正虚弱,好好照顾着,才可不伤根本,今后尚能有孕。”
折影顺势轻轻放开了何夫人,往对方侧边站去。
何夫人终于被松开,却不像众人预料的那般继续发疯朝苏幼月扑去,而是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何老爷看到这一幕,不由皱眉,但很快骂道:“你们这群吃干饭的,连夫人都看不好,还不赶紧把夫人送回府!”
说罢,他便继续看向苏幼月,针锋相对:“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若不是你家的毒布害人,我夫人怎么会至此!”
苏幼月并不理她,只是上前拉住还在发怔的何夫人的手:“姐姐,你若真想为孩儿报仇,我今日只问你两件事,那大夫说织月锦有毒时,是亲口对你说的,还是下人不小心让你听到的?还有你从家里出来时,是碰见其他人撒了谎,还是一路都没遇到人,顺顺利利跑出来的?”
何夫人视线乱晃,陷入回想,不一会儿,她便回过神来,看向苏幼月时,眼神里几乎没了恨意,只是整个人似乎都快碎了,眼睛里全是密密的红丝,晶莹的泪水顷刻间便涌了出来。
她迟疑着,回头想去看何老爷,看何家其他人,却被苏幼月扣住脉搏。
“姐姐,我也
略懂一些医术,你原本的身子底子不错,这孩子本是能安安稳稳来到人世间,和你有一世母子缘分的,可怜……六个月了,已经刚开始能听到你的声音,能通晓你的悲喜了,他做错了什么,还没能叫你一声娘亲,就被那些歹毒之人害了性命。”
何夫人悲鸣一声,顷刻之间泪崩,整个人也虚弱地下坠,苏幼月连忙扶住她。
女人在她怀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轻得像一片鹅绒,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走。
苏幼月轻叹一声:“何夫人,你要振作,只有为孩儿找出真凶,让他安心轮回,你再养好身子,这孩子说不定还能再与你续一段缘分。”
她与何夫人说话时,旁人时而能听见,时而听不见,只知道刚才还对她恨之入骨的何夫人这会儿居然能安安静静任由她扶着。
众人不由抓心挠肝地好奇,这沈家小姐到底说了什么。
何老爷更是再也待不住了,顾不得跟神使请示,就快步冲了过来,一把将何夫人从苏幼月手里拉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害得我夫人小产,还想骗她什么!告诉你,我们何家不会放过你的!神使,烦请您向神官大人如实禀报,这织月锦害人之事,将这害人的毒妇抓起来,送进天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