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上一世荣王也早早死了?是被皇上杀的?
若是如此,倒解释得通,他为何重生以后便这么快就会谋反。
上一世,皇上和谢渊与荣王对抗了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间,整个大盛的国力渐渐强盛,皇上手下的可用之才越来越多,荣王也因此越来越受掣肘。
也许谢渊走后,皇上终于扳倒了荣王。
苏幼月如此想着,心情终于稍稍放松了些,皇上上一世为国为民,可谓呕心沥血,登基八年连后宫都只有寥寥两三人,还都是他安排的暗卫,赢得天下太平也是他该享的。
折镜又汇报道:“大人,还有一事,如今九原镇上的县令王守仁其实是荣王管家郑能之子郑兴旺,六年前,荣王为了安插人手,杀了当时赴任的王守仁,派郑兴旺冒充赴任,郑兴旺上任以后,这些年荣王并未怎么用到他,但他依旧是荣王的暗线。”
“这……”
先前苏幼月还在问谢渊,王县令不是王县令又是谁,这会儿算是迎刃而解了。
没想到,荣王已经大胆至此,为了安插人手连朝廷赴任的官员都敢让人取而代之!
她往下稍一细思,就觉得遍体生寒,这朝廷中又不知有多少这样被荣王安插进来的人手,又有多少人和他们的家人无辜枉死……
“这群人,真是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苏幼月恨恨说了句。
谢渊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枚火折子,端详片刻,又回头看她:“囡囡……”
苏幼月一看到他的举动,就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家那边,我已经先把小留了下来,既然那个逆贼这么会使阴谋诡计,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夜深了。
九原靠近边界,与大漠上的天气有些相似,白天热晚上冷,不过要稍稍温和几分,但明月又不似大漠上那般亮,所以夜总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张家暂住的小院里,不论是房子还是槐木家具都灰沉沉的,穿着一身锦缎又肥肉堆叠的王县令坐在那小灰椅子上,便显得格格不入。
张水彤也这么觉得,所以嫌弃极了这小破屋子,说话的语气也像是吃了火药:“什么叫万一偷不到?小不是已经被你们送进去了?要是偷不到,那她就等着她弟弟的尸体呗!”
张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水彤,我们老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死老登,你还好意思说我无情无义,怎么,难道你忘了,是谁口口声声要跟我们家断绝关系的?是谁害得我们一家在小河村丢尽了脸面受人?要不是县令大人帮忙,我们一家到现在都还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张水彤丝毫不让,越想越是如此,是二叔一家那天绝情绝义非要跟他们家断绝关系的,怎么,一眨眼就忘了?还想让她讲情义,真是可笑!
她完全忘了,前日自己找上张老太太几人时,可是口口声声说让他们得了势别忘了自己呢。
王县令在旁边听着,十分受用,他也不喜这一家子人,若不是这家人之前让谢渊暂住,说不定谢渊在小河镇溜达一圈就换村子住了呢,那样,自己也根本就不会碰到他,也根本就不会丢那么大的脸!
一想到之前手底下的人居然全部向谢渊投诚了,回来之后直接跟着谢渊在九原关上杀什么东荣人,王县令就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