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雪先开口说道,她直接放狠话,把许多宾客们听得面面相觑,不过了解她的人则一副果然是她的表情。
谢渊立刻应道:“娘放心,谢渊在此立誓,绝不会有一日辜负囡囡!”
说罢,他就又看向苏幼月,眼底一片浓情。
若是他有一日辜负囡囡,定然不得好死!
这样的话,大喜的日子,谢渊自不会说出口。
苏幼月听了,微微扬着红唇,趁着绣扇遮着,也侧目看向他。
苏阵云和鹿溪雪看着这一幕,心里暗叹一声,女儿长大了,也要好好开启自己的人生了。
苏阵云将视线从女儿女婿身上移到众宾客身上,扬声道:“我要交代的话和溪雪一样,谢渊,好好待囡囡,去吧。”
苏幼月看着爹娘,一时间鼻子顿时又酸了。
从前她还不明白,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怎么总是要哭,可真到了这一刻时,她才知道那种心情。
她强忍着泪意,与谢渊跪拜爹娘后,又回头看向祖母。
谢渊陪着她走到了苏老夫人身边。
“祖母定要照顾好身子,囡囡可要回来监督的。”
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苏老夫人,这会儿也是红着眼睛,看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强忍泪意:“好好好,囡囡,不用担心祖母,去吧。”
苏府众人纷纷起身相送,苏幼月被宫人催促着,却还是忍不住几步一停,还是苏蓉那小丫头跑来悄声安慰道:“大姐姐,快去吧,一会儿咱们还要在谢府见呢!”
苏幼月这才忍不住失笑。
是啊,这辈子,一切轨迹已经改变,娘已经回到了爹的身边,祖母和爹的身子都会好好的,他们苏府会一辈子平安喜乐,自己也能随时回来,前面真是大好的日子。
她稳住步伐,在家人和爱人的陪同下,上了轿。
八人抬的轿面上,金银线在蜀锦上绣出大片的团,金为瓣银为枝,轿四角坠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珠,下垂金彩丝绦,轿顶上,避寒金鸾鸟展翅欲飞,口衔琉璃宝珠,奢华异常,可却和苏幼月身上那奢华的嫁衣极其相配。
喜乐声和鞭炮声一起响起,迎亲的队伍在苏府所有人感慨万千的目光中,抬着轿,一路朝着谢府而去。
沿途追着队伍的百姓和孩童不知有多少,一边追,一边说着吉祥话,有些是等着送迎到新娘的队伍撒铜板的,也有些单纯就是来看个热闹,还有人是先前听说了谢府的聘礼有多多,如今跑来看苏府的嫁妆如何的。
苏府也没让这些人失望,十里红妆,抬着嫁妆的队伍比那日送聘礼的队伍还要长,一抬抬嫁妆红得晃人眼,每隔一里地的队伍,就有几个撒铜板和、生桂圆核桃的仆从,让路边的人抢得十分过瘾。
鞭炮声和喜乐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路人的议论声也停不下来,声音里带着兴奋。
“这苏尚书可真舍得,这可真是十里红妆啊!”
“那可不是,谁不知道苏尚书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我看前面还有人说苏尚书嫁女儿就是图聘礼,真是笑话,苏尚书怕是巴不得把整个苏府都陪嫁给女儿吧!”
“这豪门的亲事就是阔绰!我也算是见识了,要是能进去蹭顿饭就更好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这时被挤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远远看着轿路过,眼底的情绪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