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后的秦语梅一开始还满脸兴奋,可到了此刻,却吓傻了眼。
苏幼月没有像她预料的那般,娇娇弱弱地被陆颂给推倒,反而追在陆颂身后,诡异地一甩手,就将比她高一个个头的男人直接放倒了。
“你…你想干什么?”直到此刻,陆颂才知道害怕了,然而他刚想喊救命,喉咙上和脸上却又被飞速插入两根银针,他便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来。
苏幼月将他放倒噤声后,却没有立刻下一步动作,而是站起来往远处看了看。
不远处,是一处小溪,只有一层浅浅的流水和一些小水洼。
她面无表情回过头,一双手拖着男人往溪边走。
躲在远处的秦语梅迟疑了一下,下意识想规避风险,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对苏幼月发疯了般的嫉妒又涌上心头。
要是自己能抓住苏幼月的把柄,说不定能威胁她自己主动退婚!
于是她的脚步便停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少女将男人拖到了水边,然后毫不犹豫,将他的头朝着水洼按了下去。
男人虽然浑身被封了经脉,但求生欲还是让他剧烈挣扎了起来。
然而少女一双眼睛里全是铺天盖地的恨意,死死地按着他,
直到手下的人再也没有半分动静,她眼中的恨意还是丝毫不减。
又过去很久很久,她才缓缓起身,试了一下男人的颈脉,而后仿佛不知怕似的,从尸体上一根一根将自己的银针收了回来。
“便宜你了,这水倒是干净。”
她似乎有些可惜,但心情又极好,很快勾了勾唇。
原谅?
未免也太可笑了,这些人上辈子活活将她淹死,这辈子又算计到她头上,却还祈求她大度原谅,求她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她不喜欢,她不大度,她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只有真正让这些人感到疼痛和后悔,她才会高兴。
她之前之所以还留着他们,不过就是在等他们后悔的这一天罢了。
少女将银针收回,慢悠悠在溪水里洗了洗手,一双白净的小手看起来柔弱无骨,清澈的水珠指尖上滴落,端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然而此时树后躲着的秦语梅却越看越觉得渗人!
她没想到,苏幼月居然真敢杀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了,她浑身剧烈地发着抖,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苏幼月就是一个疯子!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看着少女往回走,快要路过这边,才赶紧轻轻移动脚步。
可下一秒,她就不甚踩到了一根枯树枝,这一刻,她的心也像是瞬间被冻结了,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飞速上爬,直窜天灵盖。
树林里瞬间又安静了起来,可越是安静,秦语梅越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直到少女的声音突然间近在咫尺:“倒是把你忘了。”
秦语梅吓得要尖叫,可少女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
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她忘了?
秦语梅感觉苏幼月疯了,可她也快要疯了。
她奋力挣脱了苏幼月,想要喊救命,此刻后悔招惹苏幼月的心情也达到了顶峰,她刚要再张嘴,却忽然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身子也被人突然桎梏,动弹不得。
苏幼月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折影和另一个暗卫,后知后觉,原来谢渊一直派了人保护自己。
她笑了笑:“折影,你的刀借我一用。”
青年闻声,立刻取下佩刀:“夫人请。”
苏幼月接了刀,才缓缓走近秦语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