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渊反而开了口,墨色的眸子淡然地看着贝王爷,好像根本没把对方看在眼里:“贝王爷觉得无趣,是因为年年都是东荣国赢,不过今年可未必。”
贝王爷见谢渊搭话,心中一喜,嘴上却冷哼一声:“笑话,今年当然还是我们东荣国会完胜!”
“那可未必。”谢渊针锋相对,“王爷怎会知道,东荣国不会输得落流水。”
不少大臣听到这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往年都是东荣国赢,今年又怎么可能会例外?
这谢渊就是年轻气盛,不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刚翻了身,在朝堂里有了些话语权收拾了几个人就洋洋自得,飘得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连东荣国的人都敢如此挑衅。
贝王爷旁边的使臣煽风点火道:“这谢大人倒是有意思,不如今年咱们两国的演武赛就赌一把,赌我们到底谁赢。”
这时贝王爷亦是倨傲地扬起下巴:“赌就赌,本王今天就在这撂下话了,这次演武赛,你们大盛要是能赢,我们东荣国就减免你们大盛五年所有的商品关税,还有五年的朝贡,而且,这联姻也就算了。”
贝王爷的话似是一掷千金,刚刚落下,大盛国这边的大臣们就如炸了锅似的嗡嗡讨论起来。
凡是在朝为官的,哪有不知道这关税的重要性的。
正是因为东荣国比大盛国力强盛,所以凉国的贸易逆差也高,东荣国想往大盛卖货品,关税低,东荣国赚得也多,反之,大盛想往东荣国卖货品,关税高,赚的也少。
这两国每年贸易的货品不少,一来二去,差距能差出几十万甚至百万两白银。
而就按最低的算,几十万两白银,能买上万把好刀,能买几万匹优良的马匹,长期如此下来,大盛如何能敌得过东荣国,简直是钱给敌国买兵器。
五年的时间,看起来虽然不多,但完全能够让大盛好好修生养息几年,不至于落下东荣国太多。
至于那朝贡,其实每年也不少,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更多的是屈辱,此时大盛国的不少大臣早已经麻木,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关注关税的更多一些。
也有些新臣却是觉得,若是能赢下来,他们绝对能扬眉吐气一把。
自己的国家要给别的国家上贡,何其屈辱!
但凡是个有志气,有血性的人,都忍不了!
吾辈当自强,国家的屈辱,就该由他们来改变!位卑之人尚且未敢忘忧国,他们这些大盛的官员,食大盛百姓之俸禄,如何能不为大盛百姓谋福利!
至于那不联姻,对他们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弱国才需要奉献出本国的公主去求和平,以一女子之力换国家太平,且不说能换来几年太平日子,这样的联姻实在是丢人。
遣一女子安社稷,不知何处用男儿?
有人关注贝王爷说的关税,也有人关注他所说的俸禄和不联姻之事,可毫无疑问,这会儿几乎所有大盛的人都在高兴。
唯有百里薇傻了眼,什么意思,贝王爷不想娶自己联姻?他就这么看不上自己么?
她可是名正言顺的公主啊,还比不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税什么的么?
贝王爷压根都没看百里薇一眼,说完之后就挑衅道:“圣上,我东荣国开的条件可不低,贵国该不会随便开个仨瓜两枣来敷衍我们东荣国吧,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