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靖海侯夫人回去后,思量再三,还是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女儿。
尽管知道如此会让女儿更怕那个梦,可比起如此,她更愿意让女儿记住这份恩情。
且她心里也后知后觉回过味来,恐怕先前这苏大小姐说的,女儿未婚夫的事,她是也早在梦里梦到了,才会提醒女儿。
萧飞雁知情后,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个梦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自己那日没有带着月儿一起去逛集市,便会真的落到梦里的下场!
而月儿就是来救自己的!
她早就按捺不住激动,想要跑来找苏幼月了,要不是被全家人按着又在家休养,她早就来了。
这日苏幼月一邀她,她可不是跑得飞快嘛。
马车刚刚停下,春芽和锦儿一一下了马车,准备扶自家小姐下来。
谁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忽然越过二人,帮她们摆好了方便轮椅下来的木板。
两人一怔,回过头去,却见到一张熟悉的冷峻面容。
“谢公子……不对,谢…谢大人!”锦儿下意识还按之前的称呼,却立马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
好在谢渊似乎并未在意她的称谓,而是直直看着车厢。
“小姐,谢大人好像也是来酒楼的。”春芽小声对里面说了句。
苏幼月动作顿了顿,有几分不想见谢渊。
这几日,她正琢磨,怎么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她费尽心机努力了这么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早点和谢渊分道扬镳。
他们要是成亲了,今后她岂不是又要像应对上司一般日日应对这个活阎王?
苏幼月正在腹诽,后头马车上的萧飞雁已经跳下马车跑了过来:“谢渊?”
看到谢渊,萧飞雁后知后觉想起来,前两日听母亲说的,月儿竟然被新帝赐婚给了谢渊。
如今新帝缩减了先帝的丧期,给二人赐婚倒也不算那么不合规矩了,但萧飞雁就是不高兴,她觉得,月儿应该配得上这世间最英伟的男子。
谢渊这人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好,在她看来,根本就配不上月儿。
加之想到坊间有关于二人婚事的传言,大多都不太好听,说谢渊被新帝逼着娶一个残废,日后指不定要怎么苛刻苏大小姐,她就气鼓鼓地挡在马车前面。
“你在这干什么,月儿不需要你帮忙!”
谢渊看了眼萧飞雁,似对她的敌意有一丝不明,可并未出声,而是目光深沉了几分,继续看向了车厢。
虽隔着一层车帘,但苏幼月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而且有一种错觉——
谢渊的视线,快把这不薄的车帘给穿透了般。
苏幼月咬了咬牙,刚要下车,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