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印象里,谢渊人如其名,向来如深渊一般深沉强大,叫人无法轻易捉摸他的任何情绪,他更鲜少对人笑,就算是笑,也多是冷笑和讽笑。
她上辈子跟在他身边好几年,还从来没见他这样温和浅淡地笑过,也许对不了解他的人来说,这一笑足够温柔,但对苏幼月来说,简直就是温柔刀,她怀疑他笑里藏刀,看出来自己骗他了。
苏幼月后背凉飕飕的,男人却很快收敛笑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与她告辞后迅速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幼月背后的凉意才消退,赶紧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好。
看来这一关自己暂时是过去了,她就等着谢渊的好消息了,等他成了事,肯定不会再报复苏家,而且他也会离开苏府,到时候自己也再也不用天天看见他,陪着他演戏了。
她的舒坦日子马上就来了!
才过晌午,萧家的马车就再一次停到了苏府门口,萧飞雁一下马车就直奔苏幼月的院子而来。
“月儿!”
萧飞雁都等不及锦儿几个通报,就冲到了门口:“月儿,你怎么样了?”
她今早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很,下意识就叫芳菲来扶自己一下,谁知道却是另一个贴身丫鬟芳馨过来的,说芳菲中了刀,这会儿还在屋里躺着修养。
萧飞雁狠狠惊了一下,才想起昨晚的事来,连忙问芳菲要不要紧,得知她没有性命之忧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靖海侯夫人听说她醒了也赶了过来,抱着她好一阵哄后,才跟她说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那个说腿受伤的女子是人贩子,已经和其他的人贩子合作不知拐走了多少姑娘了,昨夜要不是苏府的春芽及时带着人赶过来将她救下,她肯定要落到人贩子手里了。
“娘,那月儿也没事吧?”萧飞雁震惊后怕之余,赶紧问苏幼月的消息。
既然春芽把自己都救下了,那月儿应该也没事吧。
靖海侯夫人拍拍女儿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苏大小姐昨晚就已经到苏府了,不用担心.不过苏老爷派人来跟我知会了,我们两家对外统一口径,只说是你和苏大小姐去逛街,叫丫鬟去买东西结果遇上了人贩子,你们二人派了家丁去找,这才抓到了这些人贩子。”
“芳菲是个好丫头,我们只要对外一致说她和那锦儿为了反抗受了伤,她还被捅了刀子,对她们的名声不会有碍,外人还要说她们二人有气节。”
见母亲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萧飞雁才放下心来,只是想起那骗自己的女人,还是觉得可恶至极:“都是女子,那人怎么能帮着人贩子祸害其他女子,实在是可恨!”
靖海侯夫人一想到女儿险遭毒手,这会儿还是在不停后怕,很快她难得对着女儿严肃了神色:“飞雁,娘从前想一辈子都护着你,却忘了娘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侧。将你教的不谙世事险些遇害,这也是娘的过错。”
萧飞雁摇摇头,钻到母亲怀里:“娘才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那些坏人是错,可你没办法与他们论对错,因为他们有无数次犯错的机会,我们却只要行差踏错一次,就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地,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跟他们论对错是能赢,但还有什么用?”
靖海侯夫人将女儿从怀中捞出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苛责。
“这世间的好人、坏人,都没有男女之分,你可以心存善心做个好人,但也要心存防备提防那些坏人,这次你险些连累了苏大小姐,若不是她机敏,提前叫丫鬟去叫了人,你以为这次你们还能平平安安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