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带着大黄去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房子多是茅草屋,偶有几间夯土房子。
村民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天气这样冷了,他们衣衫单薄,并且都不穿鞋。
连小孩子都穿得很少衣,不穿鞋袜,一双双小脚踩在泥地里,冻得通红。
可他们似乎也习惯了。
俞锦书想象过很多种佃户们过得不好,可过得如此不好,还真是让她没有料到。
魏宥擎看着这一切,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他和俞锦书俩人长得跟个神仙似的,孩子们都朝他们围了过来。
俞锦书蹲身拉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她的手冻得跟块冰似的,“小姑娘,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当然知道他们冷,这话不过是说给魏宥擎听的。
小女孩盯着俞锦书身上的衣裳,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姐姐,我们没有好衣裳穿。”
魏宥擎也蹲了下来,看着小女孩:“鞋子呢?你们为什么不穿鞋?”
小女孩看着魏宥擎和俞锦书脚上的皮靴,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鞋穿,只有下雪才穿草鞋。”
魏宥擎的心里像是有一口气给堵住了一般,他有点后悔昨日为了试探黄凝香,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若是拿十两银子给他们买衣裳鞋子,不知道能买多少了。
魏宥擎带着俞锦书去了佃户家里看了,吃的粥汤,粥里面捞不出什么米来,更别提肉了。
他们还问了些庄子上的事情,得知庄头在此克扣他们的粮食,这才让他们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魏宥擎气极了。
去了庄头家中,便命人将庄头拿下。
接下来几日,魏宥擎没去军营,他与俞锦书齐心处理庄子上的事情。
给佃户们置办衣裳鞋帽,买被褥,修房屋。
俞锦书则在操心建学堂的事情。
庄子上的孩子有上百人,都没有念过书。
这些日黄凝香在香铺没等到魏宥擎来,心急了。
恰好这时大哥黄霄贯来店里要钱。
黄凝香心情不好:“将军六日未曾来找过我,怕是已经将我给忘了。”
黄霄贯想起七日前的事,便提了一嘴:“上回我从香铺出来,碰上魏宥擎把我给锁了候,逼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闻言吓了一大跳,腾地站了起来:“大哥,你说什么?”
黄霄贯道:“就上回,我找你要几两银子你不是没给吗?我就走了,走了没有多远就撞上了魏宥擎,他一上来就勒住了我的脖子,好大的手劲,差点把我给勒死了。”
黄凝香急问:“你刚刚说他问你什么?”
黄霄贯道:“问我在你这里拿了多少钱。”
黄凝香急得跳脚:“那你怎么说的?”
黄霄贯:“我没拿啊!我就与他说我没拿。”
黄凝香一屁股跌坐了下来,急得眼泪也冒了出来,“难怪将军接连六日都不找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黄霄贯听不懂,歪过头问:“因为什么啊?”
黄凝香自然是不能与大哥说她拿了魏宥擎十两银子的事,不然这十两银子铁定保不定。
“没,没有什么。我和将军的事情你不懂,你走吧!我没钱给你。”
黄霄贯满脸失望,又问:“那租客的事情。”
黄凝香嗔道:“急什么?人家刚住进来就出事,那不是直接告诉人家是我们做的。”
黄霄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