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寰通奸姨娘，气病生父。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别说陆家，满晟京有头有脸的人家，是决计不会再将女儿许配给他。”
“等云为初一发丧，没他帮云寰铺平政途，云寰也就废了。加之云水落断掌在先，基本得嫁高门无望。”
“呵呵，守着这么一双儿女......到那时，你猜猜大夫人会不会有病乱投医呢。”
听到这里，叶红珠即使神志不清，也无由来打了个冷颤。
拿孩子折磨一位母亲，她这不仅是要大夫人的命，还要她彻底疯癫啊。
“我就是要将云府交给大夫人之后，再让其在她手中一点点儿溃散。”
姜妧温婉可爱的面容闪过一丝与本来面貌极不相符的狠戾。
“云府任何人行将踏错，她都逃脱不掉。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她就像悬丝而行，睡不得一个好觉。”
“你，怎会变成这样？”
叶红珠不解地喃喃道，“当初那个软糯无害的小姑娘，真的是你吗？”
软糯无害，你分明是想说，老实可欺吧。
姜妧扯了扯嘴角，没理会她，而是平静回了句。
“姨娘，你好生歇息吧......李娘子就这么跑了，也不知没人照料后......你撑不撑得过今晚。不过，你放心，我定是会彻夜守在外面的。”
守在外面做什么？
当然是迎接你的死亡。
叶红珠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她确信姜妧已经知道了。
看着那道薄薄的背影，持着烛台缓缓远离。
带走的火光，就像是带走了她生命最后的余晖。
忍受着剜心般的疼痛，即使周遭在无限下沉，叶红珠为了两个孩子，也拼死喊出最后一声。
“恒哥儿无错，让他走吧......绵儿，她是真心待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姜妧脚步怔了一瞬，最终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
出了屋子后，一直警惕守在外面的毛球迎了过来。
她似乎感受到了姜妧情绪的跌落，只轻轻拉了拉她的手指。
姜妧深呼出一口气，她仰头看着沉沉的夜幕，繁星闪烁，落入她噙着泪水的眼眸中。
她眨了眨眼，将那突如其来的湿意逼回去。
动容地微叹一声，“许久未看夜空，才知这星子璀璨，无比瑰丽。”
小毛球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抬眼，也学着姜妧的模样，怔怔地望着满天星河。
叶红珠死了。
李娘子以伺候主子不力为由，自己从侯府请辞。
姜妧动用云为初的私章，应允了。
进宫前，她最后去瞧一眼云为初。
他佝偻地躺在病床上，已经没法言语。
姜妧告诉了他叶红珠过身的消息，他如被定身，瞬间没了生气。
半晌，那双枯瘦深陷的眼窝里竟挤出了一两滴浑浊不堪的水汽。
姜妧瞧着只觉恶心，微微蹙眉，问了句。
“二姨娘丧事作何安排？”
云为初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
姜妧点点头，“好，我会烧了她，洒进大江里。”
云为初立即被气的发出“嗬嗬”地怪叫。
姜妧懒得再看，她知道云为初也时日无多了。
现在走了好啊，若像书里，最后勾连忻王爷，落得个流放千里，可没这么轻松好受的结局。
处理完二姨娘的丧事。
离府前，姜妧给恭敬相送的罗立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着老爷吩咐，他想大夫人了，将大夫人解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