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有个喜欢的人么？”顾老太太说，
“你长得也不差，家里又有钱，怎么连个喜欢的女孩儿都追不到？”
顾老太太长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哎，白瞎了女娲娘娘给你捏的这张脸啊！”
“这么好的条件，搞了四五年的暗恋，废物啊！”
顾老太太从身上窸窸窣窣地翻出来几张纸，长叹一声，恶狠狠地摔在了顾怀宴的头上，
“写了这么多情书，你倒是去念啊！”
姜绾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老太太砸在了他身上的那几张轻飘飘的纸。
“都是骗我是吧？”顾老太太叹气，
“你打了半辈子光棍，怎么可能有喜欢的女孩子？就算是个男孩子也没有关系，带回来，我很开明的！”
顾老太太喋喋不休，“我老了，没几天能活了，我要是也死了，你身边……”
“你身边可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老三啊，你这个人感情方面凉薄，一辈子学不会原谅，我舍不得死，放不下你啊！”
顾怀宴低着头，认真地捡着地上的碎片，嘴角带着几分微凉的笑意，
“那你就再多熬两年。”
顾老太太挥了挥手，“熬不动了，”
“你还是等我死了，变成鬼，我去找你暗恋的那个姑娘，托梦告诉她，说你喜欢她，喜欢得不行了！”
顾怀宴苦笑，“吓着她……”
顾怀宴看着纸上的笔记，“吓着她，我会心疼的，”
在顾老太太的长吁短叹之中，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绾绾胆子小，最怕鬼，连鬼片都不敢看，上次被知遇拉着去看鬼片，哭了满脸花出来的。”
顾老太太和姜绾两个人齐齐顿住。
“要是几天前还行，她还知道往我怀里躲躲，还会依赖我，现在可不行了，她……”
顾怀宴看着纸上那些满是回忆的字迹出神，
“绾绾不要我了……”
“赌她的心，没赌赢，一败涂地。”
“现在彻底完蛋了，你要是想闹鬼，就头七那天把我带走吧。”
两个女人静静地听着顾怀宴说话，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还是顾老太太年纪大，她蠕动嘴角，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你暗恋的人，是，是……是姜绾？姜绾那个姜绾？首富姜家那个姜绾？”
顾怀宴点头，理所当然，“是。”
姜绾和顾老太太同时瞪大了双眼。
老太太甚至都垂死病中惊坐起了，比手术管用，比针灸管用，起死回生那种，甚至可以扶着姜绾的手，站了起来，摇晃着顾怀宴的肩膀，
“我怎么没看出来？真的是姜绾，你的前侄媳妇，姜绾？”
顾怀宴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顾老太太捡起那几封他年轻时写的情书，果然，落款都是JW。
顾老太太把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嗫嚅着，
“这是别人仿冒你写的吧？”
顾怀宴知道被人翻出陈年往事的情书并不好意思，他眉眼深深，淡淡地吐出来一口气，
“是我亲手写的。”
“咣当！”一声，顾老太太差点儿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