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元泰有点警惕，有些抗拒。
“别怕，没有毒，我要弄死你还不需要这么麻烦。”
正好李华阳自己已经弹掉了一根华子，便当着元泰的面，又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烟圈，脸上满是享受的样子。
元泰见状便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好奇李华阳点的这东西是什么，便有样学样，跟着吸了两口，结果吸大了，呛得连连咳了好几下。
李华阳呵呵一笑。
“这东西要慢慢来，哪有像你吸这么狠的？”
“悠闲点，懂吗？”
元泰本来都想扔掉香烟了，听李华阳这么一说，便又轻轻吸了一口。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口腔之中。
本来被李华阳的烈火灼烧而受损的精神都微微一振，不由一喜。
“这…这是什么，挺有意思的，临死之前能享受一番，倒也算不错了。”
这话分明带着一丝试探。
李华阳却不正面回答他。
“这叫香烟，吃饭、想事、喝花酒必备用品，你说你的，我这多的是。”
元泰深深地看了李华阳一眼。
富态的脸孔上稍稍有了一丝松弛。
“好吧。”
“青衣教在大景朝各地总共建有一百多个分坛，所以各地的分坛主有不少，其中有三分之一跟陆元盛关系都不错。”
“但要说跟陆元盛亲密无间的，恐怕一个也没有，因为没人敢真的信任陆元盛。”
“为什么？”
“因为陆元盛善于易容，尽管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一张脸从未变过，但我怀疑，那并不是他的真容。”
“而且他还是从京城下来的人。”
“你说，谁敢真的相信一个从未对你展示过真容的人？”
“我之所以答应陆元盛的求援，并不是因为与他的交情，而是因为他是从京城下来的人，我怀疑他是四殿下的心腹。”
“四殿下？悠王？”
李华阳目光一闪，脑子里便多出了一些关于这位四殿下的传言。
大景朝的皇子殿下多达六七十个，但绝非个个都是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权势熏天，实际上王族之中多倾轧，为了那把权倾天下的交椅，诸殿下之间明争暗斗势同水火。
但凡能力欠缺一点，背后又没有大势力支撑的，处境那叫一个凄惨，比之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少爷甚至还不如。
四殿下悠王绝对是诸位殿下中少数比较出彩的人物。
有传言，这位悠王年岁刚满三十，生来俊美，而且温文尔雅，喜欢琴棋书画，不爱权势爱美人，常年不是在青楼雅苑里，就是走在前往青楼雅苑的路上，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为无数人所羡慕。
对于这些传言，李华阳从来不关心，更加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相信的。
自古王族多黑暗，重利而薄情寡义。
生来就是为了争夺那把权倾天下的交椅，哪有所谓的不爱权势爱美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传言，无非都是他人精心编造立人设的谣言罢了。
谁要真的信了，那妥妥就是没脑子的跟风怪。
果然——
元泰叹息了一声，仿佛卸下了心头所有的包袱一般。
“四殿下悠王，本名赵青悠，素来喜欢穿着青衣，而他在京城最为喜欢的凤香楼的琴道大家芳名也叫卫青衣！”
李华阳乐了。
“喜欢穿青衣，睡青衣，所以创建的势力也叫青衣教？”
“这尼玛的赵青悠还真是个妙人啊！”
元泰脸皮子不由一跳，有些惊骇地看了李华阳一眼。
从李华阳那略带调侃的语气中，他完全可以听出来，这李华阳的心底里对四殿下悠王可没有半分敬畏。
这在大景朝中可不多见。
身为大景朝子民，寻常人将景王当做真命天子，将王族赵氏视作天潢贵胄，骨子里基本都是充满敬仰的。
就算偶有一些想法比较尖锐的，也只是表面夸夸其谈，真正提到王族赵氏时，骨子里那种天生的敬畏也是难以掩饰的。
但这李华阳却完全没有这种敬畏。
仿佛…
就仿佛所有人都敬畏的四殿下悠王，只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子弟而已。
甚至，如果某一天若是四殿下悠王惹到了他，他似乎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出赤阳宝刀将其镇杀。
这种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元泰无法想象，只觉得在李华阳面前，看着他有别于挥刀杀伐时的温和平静，心里却更凭空多出了几许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