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不是守城之战，我已经在胜算上输了一筹。”
听到他如此夸赞敌军将领，方贽忍不住瞪大眼睛道：“叶老弟，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玄乎啊？”
叶牧苦笑着道：“方兄，你没有军阵经历，不知道气势和心理这种东西，对战争胜败的影响有多大。”
“尤其是对一军主帅来说，如果没有料敌先机的认识，那就相当于蒙着眼睛和敌军在战斗，唯一的做法就是心中毫无底气的莽上去。你说说，抱着这种心态，和敌人对局面的清晰盘算之下开战，能有多少胜算？”
方贽恍然点头。
“这么说来，行伍之事也跟科考一样，讲究一个腹有经纶是吧？”
“那可不，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你对于局势的分析和认知，就好像科考肚子里面没有四书五经的内容一样，如何能够中举？”
叶牧回应了一声，望着西凉军的营寨看了看，又忍不住叹息一声。
方贽倒是无所谓的道：“算了算了，看不清局势就先别管了。总归他们的人手摆在这里，只要最后的目的是进攻于帅那边的焉支山关隘，肯定和咱们少不了一战。只要知道这个目的，咱们就尽管放心的等待就行。”
“他们不急，咱们也不急，难道在自家地盘上还能耗不过他们？”
叶牧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么办。
又是平静的一天过去。
第二天早晨，叶牧刚起床，就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惊喜的消息。
西凉军动起来了！
等到他急匆匆赶到城墙上的时候，方贽已经在那里观望。
“方兄，局势如何？”
叶牧问了一声，踮脚朝着西凉军寨望去。
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卒如同地毯似的黑压压一片，在营寨前方集结了起来。
“刚才我让军中老卒用观望法看了一下，发现西凉军出动了两万士卒。看这架势，似乎要打算攻城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叶牧反倒是松了口气笑起来。
“既然他们要动手那就再好不过了，西凉军人就那么多，只要他们动弹起来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至于像前几日一样煎熬。”
方贽点了点头，忽然有些担忧的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靠着咱们这些人真能抵挡住西凉军的攻势么？”
叶牧呵呵笑着道：“挡不挡得住，只有打过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没什么用，端看攻城之战中的表现再说吧。”
伴随着西凉军的调动，靖远城中的军卒也飞快地行动起来。
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堆送到城墙处，熬煮金汁的大锅冒起了热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紧张的等待了近一个时辰左右，战争爆发的时刻终于到来。
整整两万西凉大军，黑压压的朝着靖远城墙压了过来。
当双方相距百步之时，叶牧一声令下，城墙上三千箭手立刻开始了一轮抛射。
西凉军非常娴熟的举着圆盾，簇拥着云梯和攻城锤飞快地靠近城墙，喊杀声顿时响彻天地之间。
箭雨洗地之下，无数西凉士卒纷倒地，一命呜呼的只是少数，更多人被伤到之后倒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