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来看江婉月,由丫鬟引路,穿过华丽的园子和无尽的走廊,终于来到女儿面前。
这沁园修建的真是大啊,比皇家别苑都不差。
江夫人今天穿了身暗绿色云纹软缎外裳,浅碧色长裙,裙摆上绣着千叶攒金芙蓉,云鬓高耸,头戴赤金镶嵌宝长簪和金丝八宝攒珠钗,一对儿碧绿的翡翠耳环摇曳生辉,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雍容华贵。
“娘亲。”
“婉婉。”
母女相见,江夫人红了眼眶,江婉月也是满眼的欣喜与激动,急忙扶着母亲过去坐下。
江夫人细细打量女儿,发现她气色不错,只随意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披了件橙红绣花的褙子,乌黑亮丽的头发挽了个随云髻,只插了只珍珠素簪和几个小银饰,便心疼地拉着她的手。
“婉婉,怎么穿戴如此素淡,上次见你瘦了些,如今身子可还养好了吗?”
江婉月嫌弃珠宝首饰沉重,自己居家不出门应酬,便穿的随意了些,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些看在母亲眼里,便以为她过得不好,晋王不看重她,心疼极了。
江婉月忙笑着解释:“晋王请了太医帮我看过,已经好多了,母亲不必担心。”
江夫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婉婉还年轻,福气还在后头,以后肯定会更好的……”
江婉月眨巴着天真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江夫人,故意不接茬:“母亲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江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江婉月便让丫鬟们都下去,只留母女两个说体己话。
江夫人便凑近她低声说:“晋王殿下,有没有说啥时候娶你?”
江婉月一脸惊讶:“母亲再瞎说什么,晋王殿下为什么要娶我?我不过是借住在这,帮晋王看着园子罢了。”
“晋王是天潢贵胄,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还是和离之身,哪里配的上他。”
说罢,她就一脸平静的喝起茶,不管江夫人难看的脸色。
江夫人被她气的脸色灰败,嘴唇也抖了起来:“孽女,都怪我和你爹从小娇惯得你不像样子,如今倒叫你越发无法无天,闯出如此塌天大祸来!”
“外面都传你爬了晋王的床,中秋宫宴主动跟晋王私奔,他才求了陛下帮你和离……”
“如今你没名没分住在沁园,你爹和我的老脸往哪搁,我都没脸出门。”
江婉月慢条斯理地从盘子里挑了块芙蓉酥,小口小口吃起来,不愧是特意请来的扬州师傅,手艺就是好 。
她吃的眉眼弯弯,满脸享受,显然根本没有把江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江夫人拿着手帕干哭了两声,没想到江婉月根本没看她这边,气的直接拍了一下江婉月的头,嘴里的半块芙蓉酥也掉到了桌子上。
“疼~哎呀,娘亲。那都是别人瞎说的,我和晋王清清白白,他为了帮我和离演戏罢了。”
“我总不能恩将仇报,还叫他娶我吧,再说了,晋王有隐疾,估计不会娶妻的。”
“哎呦~哎呦~”
看到自己女儿混不吝的模样,江夫人气的心口疼,拼命用帕子抚着自己的心口。
江婉月知道江夫人根本没病,只是想装病道德绑架她罢了。
可惜啊,道德绑架对有道德的人才有用,她根本没有道德。
她不怕死地张嘴,继续拱火:“我住在沁园也没白住,我天天帮他打理花草呢。母亲要是觉得不妥,要不我回家去住,或者干脆住到道观里去?”
“成何体统!你存心想让相府成了京城的笑话,让你爹和我老脸都丢光了!”
“你跟娘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爬上晋王的床?晋王未必对你没有情意,这满京都的贵女他都不帮,怎么偏偏要帮你?”
“大不了相府再多多给你添置些嫁妆,做个侧妃总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