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也没关系的吧。
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得到男人的爱才算值得吗?
她一个出身名门,相府的嫡出小姐,生来就是要维护家族荣光披红妆的,早晚都要被绑在某个高处受敬仰的。
自己就算低嫁了,应该也不会过得太差。
她错了,错的离谱。
后来她经常把自己关在院落里,除了请安从不出门,生怕遇见自己寄托了一生的夫君。
她不想看见他,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
他毁了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作为高门贵女的骄傲与尊严,在那天都耗尽了。
即便是乱点鸳鸯,哪个女子没幻想过这个美好的夜晚呢。
总还是有一点隐秘含蓄的期待。
但是,那天夜里,她等来的只是一个浑身酒气,冰冷陌生又充满侵略性的男人。
是她的丈夫,听人调侃她和小将军青梅竹马自幼定亲的风流韵事。
宾客一半恭喜一半嫉恨,恭喜他巴结上了相国家的嫡女,嫉恨他娶了神妃仙子一样的娇花。
若是镇远侯府娶了江婉月,他们比不了说不得,可他一个寒门探花,凭什么?
拼命灌酒,他就拼命的喝,陪着笑脸,直到酩酊大醉。
他心里的邪火,早就把他仅剩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不敢对外人言说的屈辱、愤怒,全都在这个晚上,发泄到了她身上。
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她只是一株被人采撷又分尸的花。
她为他穿了一层又一层最繁复的宫装,他却只穿了一件寝衣,披着大敞的外袍就来了。
酒醉的红一路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带着无比轻蔑又冷漠的目光,仿佛她是这世间最肮脏不堪的女子。
“自己脱!脱啊!”
“你没听见吗?!”
江婉月意识到他醉了,想要避开他。
他从背后抓住了她。
后面发生的事,成了她的噩梦。
他几乎是扑了上来,以一种主人的姿态骑在她身上。
宫装繁复,没有办法一下子扯下去。
他红着眼睛、发着疯生拉硬拽,仿佛恶鬼附身,又好似衣冠禽兽。
人,可比禽兽坏多了。
最后,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觉得无比羞耻。
龙凤喜烛默默地淌着泪水,不知道是血,还是血泪。
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在她心里撕开了一个空洞,再也无法愈合……
她觉得无比恶心,不敢相信自己一辈子都要困在他的身边了。
厌恶到连他的样子,都不愿再看到。
而他,在醒来后又如同重新投胎一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粉饰。
任何愧疚的话都没说,因为她是他的妻。
他觉得有这个权利。
即使那块锦帕上红梅点点,证明她是完全无辜的。
但是,这不是本分吗。
他只是喝醉了。
皇恩浩荡,荡的她从百尺高处跌落,粉身碎骨。
她那时候就想死,但是,怕连累父母,也怕连累小将军。
听说宫里妃子自戕是大罪,要株连家人的。
死都不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还得给这个混蛋生孩子。
造孽啊。
她真的好想她的小将军,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