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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音如此聪慧,又岂能听不出赫连暄所指为何!
他的这番话让她更加心寒,吴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赫连暄,语气中不带有丝毫感情地问道:“九王子,难不成这便是你去西境的目的?”
赫连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他略有些激动地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究竟有何目的?”
他喜欢音儿,无关其它,但如果音儿能了解他心中所想,那岂不是更好!
吴音忍不住冷笑起来,“你想制造西境与胤国的矛盾,让两者关系变得更加对立紧张,然后再借此机会将西境从胤国彻底分离出去!”她斜眉怒视着赫连暄,“如何,我有没有说错?”
赫连暄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他目光中满是赞赏,“音儿,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看来她果真没有猜错,吴音此刻不仅对赫连暄充满怨恨,她心里更是无法原谅自己,赫连暄狼子野心意图不轨,可她依旧无法对他彻底忘情,甚至仍然对他抱有一丝期待,这样的自己实在是糟糕透了。
吴音极力想要保持镇定,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个人看轻了去,“九王子,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赫连暄又何尝听不出这话中的奚落与嘲讽,他苦苦笑道:“音儿,其实上天本来给了我一个大好时机,可是我却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
吴音不解地看着他。
赫连暄这次没有让她去猜,而是直接说道:“我本可以利用双水村瘟疫之事在西境城内大肆制造对胤国朝廷不好的负面舆论,可是我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
对此,赫连暄从未觉得后悔,今日之所以跟吴音提起此事,不过是希望能让音儿知道他并非如她想得那般刻薄狡诈不近人情。
吴音听后心中愈发难以平静。
瘟疫期间,赫连暄的确为村民们做了许多实事好事,他是真心关心那些可怜的乡亲们,她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所以这绝不会有假!
诚如他刚才所说,若他真想做些什么,西境早就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可他却意外地放弃了这个大好时机,这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赫连暄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冷酷无情?
赫连暄看她突然沉默下来,便知她现在心中一定思绪万千,因此趁此机会又继续说道:“音儿,我虽然有诸多考虑,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不想让更多无辜的西境百姓受到牵连,瘟疫是会传染的,若想让更多的人免于危害就只能先治好双水村那些可怜的村民!我虽憎恶胤国,但我知道西境的百姓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我内心深处也是极其同情他们,音儿,他们本不该承受这一切的,不是么?”
“那你还想让西境陷于战火之中?”
“我一直努力做的便是让西境可以不用成为真正的战场,音儿,你有没有想过西境如果可以独立,便不用再看那些中原人的脸色,届时,西境的老百姓想怎么发展这里就怎么发展这里,这样岂不是更好?”
吴音刚才还在感伤的心立刻冷静下来,他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这些话做铺垫而已,这让她更加觉得此人可笑可恨,“独立?九王子,你在开什么玩笑?西境从古至今就是胤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有什么资格让西境从胤国中分离出去?”
赫连暄不以为然道:“这不过都是你的固化思维罢了,谁规定西境就不可以独立?西境与中原本就相离甚远,而且凭什么都是胤国的领土,西境百姓就要生活在痛苦之中,这不是更加印证胤国朝廷平庸无能?既然如此,还不如由西境自己发展自己来得更实际一些!”
“你口口声声说胤国朝廷无能,可我却不这样认为,胤国朝中从不缺乏忧国忧民为国效力之人,而且西境还有李将军和柳知府坐镇,他们都是有大本事大志向之人,所以又岂会容你的野心得以得逞?”
赫连暄对此轻蔑一笑,“你说的不过只是少数,音儿,你当真以为只凭这几个人就能拯救得了西境?”他颇为自傲地看着吴音,“我自认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让你的家乡变得更加富饶,所以你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音儿,难道你真的不希望西境可以越来越好焕然一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