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雪莹情绪已经平和了许多,说道:“老战友们都盼着你回来,热情招待你是难免的。只是希望你平常多注意点儿,尽可能不要喝多,身体要紧。”
徐大龙感谢爱妻对自己的理解。他看了一下房间里面,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些急切地说道:“儿子呢?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林雪莹说道:“在我母亲的房间里。你等着,我过去把他抱过来。”
她离开后,徐大龙急切地盼望着她赶紧回来,好看一看自己的儿子。哪里想到,过了一会儿,林雪莹回来了,却两手空空。
徐大龙着急了,问道:“怎么了?咱们的儿子呢?”
林雪莹伸头过来,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在徐大龙身上嗅了几下,伸出玉手轻轻搧了搧,说道:“你浑身的酒气,别熏着咱们的儿子。”
原来是林雪莹的母亲有些生徐大龙的气,给他一点小小的难堪。
徐大龙的酒虽然醒了,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然而呼吸中还带有明显的酒气。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行,这样吧,我就先不抱咱的儿子了,让我远远地瞧一瞧,行不行?实在不行我就戴上口罩,不会熏着咱们儿子的。”
林雪莹笑道:“戴口罩去见咱们的宝贝儿子,让咱的儿子第一眼看到这个戴口罩的家伙,我可不想让你在咱们儿子面前留下一个糟糕的第一印象。”
徐大龙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远远地瞧一眼,这总行了吧?”
林雪莹伸手拉住徐大龙的手,他们一同来到了母亲的房间。徐大龙看到儿子一张胖嘟嘟的小脸,满心欢喜,就要往前凑。
就听林雪莹的母亲说道:“先不要过来,你满身的酒气会熏着孩子的。你就在那里看一眼,等你的酒彻底醒了,再来抱孩子吧。”
徐大龙倒是十分自觉,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徐大龙就陪伴在妻子和儿子的身边,好好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
每当他看到妻子甜美的笑容和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他的心中就充满了幸福感,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徐大龙下了决心,要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
张万和这些天都待在马武山根据地,他从徐大龙手中拿到了两百万缨镑,这也是他迄今为止一次拿到最多的一次,心里十分高兴。不过他仍然有些不满。如今徐大龙搞钱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搞来的钱,一部分要送往闪北,一部分要交给晋冀豫军区,还要给在大马的赵刚,以及马武山军分区的李云龙。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早就动脑筋,让徐大龙多为后勤部做事。他留下来是专程要宴请徐大龙,然后好好地跟他唠一唠,今后帮助他这个后勤布长搞钱的事情。
地下档的抗日武装虽然隶属于果军的体系,然而上级却不给他们发一分钱的经费,所有经费全要靠自筹。经费的主要来源一部分是抗日根据地百姓们的支持,一部分来自日伪方面的缴获。他们自身也有少量的工商业,但是在经费来源的比例中占比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万和身为后勤布长,深知商业的重要。以前由于战争条件下的恶劣环境,在商业方面很难有什么发展。如今有了陈先生和赵刚,在大马各方面的资源和条件都比较完善,再加上有徐大龙积攒的人脉,无论是陆路交通还是空运也都很方便。这就为后勤部开展商业活动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张万和现在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不过他从小就入伍了,没有什么商业方面的经验。他知道徐大龙这家伙基本上是个全才,就想跟他探讨一下。
当然,更希望徐大龙能够帮助后勤部开辟出一条新的财路来。
这天,张万和自掏腰包在县城里最大的一家酒楼,宴请徐大龙。
酒过三巡之后,张万和说道:“大龙兄弟,这些年来你可是帮了老哥哥我不少的忙,我可以肯定地说,单单从经济上来说,没有谁比你做出的贡献更大。你陆续弄来了这么多经费,解决了很多问题。这一点上级是认可的,我和后勤部的同志们对你都是赞不绝口。”
徐大龙太了解张万和了,知道这家伙的恭维话可不是白听的。
他笑道:“张布长,咱们之间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
张万和说道:“你也知道,咱们的经费有多紧张。我在办公室待着,每天找我的人都是来伸手的,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你这次给我弄来了这么多钱,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咱们的部队有多少人,你也是清楚的,这些钱平均到个人头上,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很想当好这个后勤布长,让咱们的干部和战士吃得饱,穿得暖,能够使用好的武器。这个实在太难了,单凭着根据地老百姓们的支持,再加上从日伪那里缴获,还是入不敷出啊。”
张万和感慨地继续说道:“尤其是从日伪手中缴获,是没准的。打仗的时候,咱们也要消耗子弹和炮弹,很多时候缴获来的还不如消耗的多呢,也就是你们的特战队平常能够有大的收获。如果咱们其他部队的战士们也都能够像你们特战队那样,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张万和仍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还在转圈发牢骚。这倒不是他耍什么心眼儿,做什么铺垫,而是他的心里话。他把徐大龙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是那种可以交心、可以倒苦水的知心朋友,不需要矫情和顾忌。他的压力很大,很想在可以信赖的朋友这里倾诉一下。
徐大龙理解他的难处。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万和这个后勤布长当得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