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你真的确定这么做?”纪辰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罕见的凝重。
“没事,直接怼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元笑得很灿烂,很自然。
这碗软饭他可以吃,但要在合适的范围内,未婚妻因为保护自己,而被人伤成了那副模样,若是如此,他都不能做出什么反应,还要靠着大长老来‘主持公道的话......
不用等着司空昆出手,林元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了。
“行吧,听你的就是。”纪辰没有再多说什么,按常理,这种情况下他多少也要劝阻一下的,但今天面对这种境遇,他同样也有些愤然,不赞同林元的做法,也要必须加以支持。
“李云轩,大胆!”大长老一声暴喝,大手挥动,凝聚出一道璀璨光团,径自轰向了前者,并且是直奔面门而去,没给这位供奉大人留下一点面子。
其余几位长老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司空倾月可不是一般人,若是把她给得罪了,整个灵墟派都要受到很大波及,毕竟两宗之间的联姻大计万万不能出现差错。..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点,平日里诸位长老也没有表现出来,可这却是事实。
道元宗已然没落,宗内老辈强者日渐凋零,小辈新生力量崛起欠力,青黄不接,照这个势头下去,没准用不了几年连名门大派的规模都要保不住了,亟待与灵墟派结成联盟,来增加自身的分量与影响力。
现在可倒好,李云轩上来就把堂堂圣女给弄伤了,他是供奉可以拍拍屁股走开,依着司空昆的性子,就算主要怒火在前者的身上,但灵墟派也难逃干系。
身有怪疾,集全宗之力也要保护周全,容不得一点讥讽之言,好不容易熬到痊愈,也要将其雪藏起来,避免受到别人的觊觎,现在只是去了你们一趟道元宗而已,就给我宝贝孙女打伤了......
依着司空昆的性子,只怕要先把乾元峰给夷为平地,然后再去与李云轩算账。
念及此处,哪怕消息还没有传递出去,几位长老已经预见到了支离破碎的乾元峰,以及暴跳如雷的司空昆,没准还得加上掌教道藏真人,外出一趟,归来来居住的灵峰都没了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能听林元说两句话,你就这么急着灭口吗?”大长老显然是心如明镜,只不过碍于没有正觉而已。
“师兄,此子先前早就已经有过了前科,试图坑害同门弟子,只不过被你发现,惩罚进了丹房,”孟长老长老出面说道,
“现在他不仅不思悔改,反而是更盛一步,想到用计来杀掉对同门师兄出手,如此阴险狡诈之辈,总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我道元宗,不能被这样骄纵肆意妄为的弟子,不然的话,这种作风一旦树立起来,将来恐难以为制。”
“孟鹤堂,林元是老夫亲自晋升的护法之职,与诸多普通弟子差了整整一个辈分。”大长老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这是公然在挑战他的权威了。
“他有什么理由要对孙铭出手,还利用了多番计谋来实现目的,费力不讨好,根本就是一个不成立的论断。”
“退上一万步,就算是他有些过错,触犯到了你的底线,也应该由我们几人共同审议,岂能让一个外人说动手就动手,这是将宗门律令置于不顾!”
这话说的很重了,通常来说,宗门律令应该是一个宗派中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任何人都不得凌驾在它的上面,稍有逾越都不能出现,必须要充分的严格与公正。
但放到平常的宗门内务中,其实几位长老所代表的也就是宗门律令了,毕竟后者没有实际的形体,总得有人来执行与震慑方可。
再者,到了长老这种层次之后,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错误能与他们牵扯上什么关联了,就算做出了什么不当决策,多少都有人安排出来背锅的。
而大长老却是如此直言不讳的言及,孟鹤堂有触犯律令的可能,无异于是把皇帝放在了‘社稷之下,理论上是行得通,可实际意义就远不止于此了。
就像世俗国度中的那些大臣,动辄将‘社稷二字放在嘴上,但谁都清楚,龙椅上边那位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只有后者才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利。
同理,等到要杀头的时候,真正能写出赦令来的可不是那劳什子的‘社稷。
“师兄,不要太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着来,都是同门,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吴长老说道,这是站在孟鹤堂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