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历史上不乏有供奉过分干预宗门事务,令得掌教决策失误,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甚至是导致了宗门的最后灭亡,惨案在前,不论过了多长时间,都是一个教训,警醒着后世的宗门。
但问题是直到今天,类似道元宗这样的名门大派,还会向着周遭的附属宗门中派遣门中强者,可以看做是‘太上掌教的存在。
他们携着尚方宝剑而去,受到了极高的待遇,但平常都会保持克制,不会有什么越权之事,可只要涉及到了关乎宗门前途的大事,势必是要搬出道元宗的名头来,好生讨论一番。
在那些附庸门派中,一名道元宗的内门弟子都能拥有极大的话语权,试图通过对他的巴结来得到更多的好处,从名门大派中汲取到足够利益,更不用说这种特意派遣出去的供奉了,基本上就是最高顺位的幕后掌控者。.
实则,供奉是绝对不能自行发展势力的,任职的期限可以商量,宗门待遇可以商量,甚至灵物的数量也好说,但想要借机插手宗门内部事务的话,是断不能被容许的。
换做是哪个门派,也不会愿意自己拜入的师门中,平白无故的被外宗强者压过一头,同理,道元宗对自家的共供奉也不能免俗,尽管现在有些落没,但还不至于被‘太上掌教遥控指挥宗门大事的地步。
居住在无名小山上的李云轩,就是一位实力雄厚,资历颇深的供奉,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道元宗的十几位供奉中,不管境界还是影响力,这位都算是能够排进前列的了。
因此,他很受排挤,尽管也都理解宗门高层的做法,多弄些老辈强者来撑撑场面,对给予给几位供奉的诱人酬劳也不存在什么非议,但大多数的弟子在私底下还是议论不断。
在大殿中,一位身材枯瘦的老者,对面是一位中年男子,皆是席地而坐,脸色都很平静,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面部表情。
这两人衣着很普通,最常见的那种粗布衣袍而已,但细细探查过去,却十分骇然,气息深沉至极,有种汪洋大海般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了膜拜心绪,不敢与之直视。
“孟长老看起来还是想通了,明谋终归不如暗计来的痛快,对吧?”李云轩开口,打破了僵局。
从这座大殿所处的位置以及互相称呼上来看,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却是道元宗位高权重的二长老,和供奉之一的李云轩,在无名小山上会晤,看样子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东西,不过附近的侍从都被清空了,谁也不清楚这两人怎么就凑到了一块。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多是独自修行来体会大道奥妙,闭关动辄以上百年的时间来计数,不过诸多长老之间也会有彼此的交流,只是这两人现在的这种情况,未免有些犯了忌讳。
一者在道元宗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一者有着比肩长老的实力,两方在如此隐秘的大殿中商谈,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不该发生的。
“老夫怎么可能与你们同流合污,只是想要铲除掉一只宗门害虫而已,不要误会。”孟长老板着脸,沉声开口,面上满是严肃之色。
“了解,了解。”
李云轩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明白,就不用挑明了的神态,相比之下,孟长老的城府看上去是深多了,“借刀杀人嘛,孟张老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我们都清楚的很。”
“老夫不管你如何作想,我绝对没有任何的私心,只是不忍宗门将宝贵的资源消耗在一个毫无前途的废物身上,特意请你出手将其祛除。”
孟长老加重了语气,在修真界中混迹数百年的经验使然,他对任何事情都无比的慎重,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也要加以防范,担心中了李云轩的圈套。
“你们长老不都是这样吗,虚伪客套,假模假样的,要不是为了那件事,我都懒得在道元宗挂这个名头。”
“您老人家没事的话,十几年也不肯来我这无名小山一回,今天既然已经走进了大殿,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
李云轩不咸不淡的说道,他有些好奇,孟长老这种话说多了之后,会不会连自己都被骗过去,硬生生相信了自个编织的谎言,但不好发问。
“哼,你还有胆量用这种语气同老夫说话了,”孟长老声音有些冷了下来,道:“要不是老夫扶持的话,你能有今天?”
“孟长老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帮你翦除异己,你给我们提供酬劳。两全其美,何必要伤了和气呢。”李云轩笑呵呵的说道,对前者话语中的隐隐怒意没有丝毫放在心上。
孟长老没说话,算是默然了下来,他这些年确实是没少靠着李云轩,清除了一批反对者,帮助自己在宗门树立起了威望,两人之间不存在上下等的从属关系,至多算是彼此密切合作,互相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