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是,天威军的士兵们坐在高坡上吃炖肉、听大戏,自己一方只能窝在山沟里吃野菜、喝雨水,这差距实在太大了!
酸涩的是,听着秦腔,便想起了家乡,想起了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却相距甚远,无法相见。
悲伤的是,身陷绝地,突围无望,粮食越来越少,又迟迟不见救兵,只怕是难有好下场了。
“爹、娘……呜呜!”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呜!”
各种情绪作用下,流寇中有人呜咽起来,一个、两个、三个……呜咽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嚎啕大哭。
而之前因为天降大雨鼓舞起来的那点士气,在哭声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至此,秦锋的第一招:四面楚歌、动摇人心,算是成功了。
接下来,第二招:阵前喊话、招降纳顺!
…………
第二天上午,一大群人出现在了两侧的山坡上,对着沟内的流寇们大声喊话。
什么人?
都是之前活捉的流寇,花关索—王光恩亦在其中,秦锋将他带在军中一起行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山沟里的弟兄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还是早点过来投诚吧,这样才有活路!”
“秦将军有令,凡是主动投诚者,一律免罪、既往不咎,还会受到优待,保准让你们吃饱饭,而后回乡安置,和父母亲人们团聚,从此过太平日子!”
“弟兄们,不要再犹豫了,快点过来吧,今天过来的话,还能吃上一顿红烧肉,全都是咬一口满嘴流油的大肥肉片,可香可好吃了!”
……
喊话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十八里沟,沟内的流寇们听到之后,不少人的内心都动摇了,而后三五成群的私语起来,其中就包括崔大牛、周二狗。
“二狗,你说上面喊的那些话可信吗?”
“我看可信,天威军不杀俘虏、善待俘虏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的,连俘虏都不杀,更何况是主动投诚的呢,肯定能受到优待,你说呢?”
“恩,我也认为可信,刚才我仔细看了,喊话的人当中,有一位就是花关索—王光恩,连他这样的大首领都能平安无事,咱们这种小喽啰就更没问题了。”
“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咱们就悄悄摸过去,弄上一顿红烧肉吃,好好解解馋,这几天总是吃野菜,我的脸都快吃绿了!”
“嘘,先别说了,众首领们提着刀子过来了,千万别被他们听见,否则就完了!”
……
阵前喊话的事情,惊动了一众流寇首领、头目们,这些人迅速冲出帐篷,在山沟内来回巡视起来。
“弟兄们,不要信天威军的鬼话,全都是骗人的,出去投降,肯定会被砍了脑袋,那是死路一条……大家再咬牙坚持几天,高闯王一定会前来救援的,咱们一定能冲出去,等冲出去以后,本首领请弟兄们吃肉、喝酒,玩女人。”
……
“都听见没有,不准逃跑,谁要是敢逃跑的话,老子就一刀砍了他的脑袋,扔在地上当球踢,再将他的肉割下来蘸盐吃!”
一众流寇首领、头目们巡视过程中,又是好言安慰、又是拔刀恐吓,试图稳住人心,可惜效果非常有限。
就在当天晚上,一道道黑色人影悄悄离开了山沟,摸向了天威军的壁垒,举手投诚……
第二天晚上,投诚的人更多了,数以千计!
第三天,流寇首领们设置了几支督战队,在山沟内日夜不停的巡逻,只要抓住想逃跑的人,立刻斩首示众,想以此来震慑人心。
可惜没有用,逃跑者接连不断、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中小头目都逃跑了!
而这些逃跑者,很快就出现在喊话的人群中,而后现身说法,吸引更多的人来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