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财神中毒的事情十分蹊跷,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在众人看来,要想把这件事追查清楚,只怕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没想到,秦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找到了毒源,就是那把紫砂雕漆四方壶,并将其带回了寝室中。
“锋哥,你是说有人在家父喝的茶水中下毒?”
“不,令尊喝的茶水没有毒,真正有毒的是这把紫砂壶!”
“什么,紫砂壶有毒?”
众人皆是大惑不解,古往今来,从没听说过茶壶有毒的,这是什么情况?
事实胜于雄辩,秦锋没有多啰嗦,而是让人拿来一把小锤子,从紫砂壶上敲下来一块碎片,又将碎片砸成了粉末,结果在紫色泥粉当中、竟然掺杂着淡淡的绿色!
接下来,让家丁弄来一些米糠、以及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
把绿色粉末撒入米糠中,大公鸡啄食之后,没一会儿就两腿一蹬、魂归地府去了,而且尸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惨绿色,与之前薛财神中毒的情况一摸一样!
看到这一幕,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凶手真是狡猾,他知道薛财神平时喜欢喝茶,就把孔雀胆磨成粉末和紫砂泥混合在一起、烧制出一把漂亮的紫砂壶,再将这把壶送给了薛财神。
薛财神不明所以,见这把紫砂壶十分漂亮,于是经常用来喝茶,而在泡茶过程中,壶体内的孔雀胆毒素慢慢渗透水中,再通过茶水进入薛财神体内。
好歹毒的手段、好厉害的心机,鬼神难测,杀人于无形之中……弄明白了其中原因,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同时对秦锋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就拆穿了鬼蜮伎俩,可谓是火眼金睛!
既然找出了中毒原因,接下来,该追查下毒凶手了!
“孙管事,这把紫砂壶是谁送给我父亲的?”
“这个嘛,容老奴想一想……嗯,老奴想起来了,这是两个多月之前,过新年的时候,玉林公子送给家主的礼物,没错,就是他送的紫砂壶、礼单上有记载的,家主收到后非常高兴,经常用来品茶,还夸赞玉林公子难得有一次孝心,没想到,茶壶中竟然有毒!”
“什么,竟然是他,来人啊,立刻把薛玉林给我带进来!”
“诺!”
孙管事带领几名家丁,很快把大马猴—薛玉林带来了,更准确的说是掐着脖子拎过来的。
“放开本公子,你们这群该死的奴才,家主马上就不行了,只等家主一咽气,本公子就是薛家之主,胆敢对未来家主如此无礼,本公子早晚收拾了你们!”
“薛玉林,别叫唤了,看看这是什么?”
“啊,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哼,礼单上写的清楚,这是过年之时,你献给家主的礼物,原以为是一片孝心,没想到是包藏祸心,快点交待,你为何毒害家主……来人啊,家法准备!”
“我……我……噗通……饶了我吧,我全交待!”
刚进来的时候,薛玉林还是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嚣张样子,可是看到敲碎的紫砂壶、毒死的大公鸡之后,整个人瞬间破防了,一下瘫软在地上,汗出如雨、抖如筛糠!
对付这种货色,根本不用严刑逼供,只是把代表家法的两根五色大棒往地上一放,再用言语吓唬几句,这货就乖乖的招供了。
原来薛玉林是个败家子,平日里不务正业,就知道吃喝嫖赌、挥霍玩乐,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很快就囊中空空了,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花酒债!
怎么办?
出去挣钱还债……那是绝不可能的,薛玉林不仅好色好赌,还生就了一身懒骨头,从未想过自食其力,只知道坑蒙拐骗,于是找到了大伯—薛财神,一哭二闹三耍赖,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一开始,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薛财神帮这个不争气的侄子还了债,又送了不少银子,苦口婆心的规劝、让他干一点正经事。
那知薛玉林拿了银子,又去吃喝嫖赌了……等到花光了银子,欠下一屁股的债,再去一哭二闹三耍赖,伸手要银子……如此反复循环,没有止境!
薛财神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也对这个侄子绝望了,这货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大粪坑,无论注入多少清水,流出来的永远都是粪汤子,于是不再给他还债,任其自生自灭!
因为此事,薛玉林恨上了伯父,整天盼着伯父早死,自己好分上一些财产,就能继续吃喝玩乐了。
几个月前,薛玉林在赌场当中,认识了一个叫癞皮狗—李彪的泼皮无赖,二人臭味相投、很快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二人一起在青楼中喝花酒,喝的有点高了,于是借着酒劲儿、癞皮狗—李彪讲了很多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故事,其中就包括孔雀胆—紫砂壶可以杀人于无形!
薛玉林正对伯父—薛财神恨之入骨,得知这种杀人方法之后,立刻起了歪心思,于是通过癞皮狗—李彪,还真弄了一把带毒的紫砂壶,并趁着过年送给了薛财神……想着毒死伯父、自己夺取家业!
……
“瑾瑜妹妹,该说的我都说了,念在咱们都姓薛的份上,你就饶了愚兄这一回吧,愚兄再也不敢了,呜呜!”
“别哭了,快说,那个癞皮狗—李彪住在那里?”
“他住在城东—菊花胡同第四家,门前有一株大桑树,好认的很,如果家中没有人,就去城南—百花楼、或者城北—逍遥洞找一找,肯定能找到那小子,这些坏事都是他唆使的,真不赖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