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孙和平也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必须出个策略破坏掉沈乔南他们的计划。
你们不是要扬名立万吗?我偏偏就要你们名声扫地。
“你找一下张半仙,让他晚上偷摸的到我这里来。”
张半仙是个算卦的,其实也就是个信口胡说的家伙,在孙和平的记忆里,二十年前这张半仙就是现在这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了,二十年后的今天,张半仙依旧还是老样子。
他恍惚是被世界和历史遗忘了的人。
在前段时间,这张半仙因为封建迷信的事被人举报过,以至于被批斗了很多次。
批斗也罢了,张半仙还被没收了三亩地。
这三亩地是自留地,自打人民公社成立以后就不允许社员私下里种地了,张半仙栽了黄芪和何首乌,才准备下锄头挖药材呢,哪里知道自己被处理了。
这地没收以后,张半仙还去了一次县里头找人诉苦,哪里知道县里头下了命令,勒令带张半仙回去严肃处理。
那以后,张半仙被剃了阴阳头,差一点还打断了一条腿,现在的张半仙可以说是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样的存在了。
得知半夜三更要自己到孙和平家去,张半仙琢磨了许久,不去吧,要吃亏,去吧,要大大吃亏,他自己个儿也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才才迷糊,那狗腿子又来了,拍门嚷嚷起来,“快走,不要磨磨唧唧的。”
张半仙下的魂不附体,急急忙忙到了孙和平家。
才进院子,孙红娟就关门,从这神秘兮兮的气氛可以看出来,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张半仙跟了孙和平进内堂,里头亮堂堂的。
孙和平在抽烟,也发一根给张半仙。
“哈德门,好玩意儿啊。这里还有一条呢,县里头当官的才抽的起。”孙和平不客气的将一整条香烟丢给了张半仙,又将张半仙的地契拿出来,“我呢,现在是有求于你了,这事情成了,你的地我想办法归还给你,你也知道,”孙和平站了起来,笑呵呵的拍一下张半仙的肩膀,“法无三日严,春草年年生啊,等政策稍微松一点儿,我呢就可以将这一块地送了给你。”
孙和平摸一摸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肚子里闹空城计可不成啊,老张,咱哥儿俩今晚要好好走一个。”
说到这里,孙和平朝院子里喊起来,“翠花,凉拌猪耳朵,老腊肉怎么还不上来,张大哥都等着急了。”
看孙和平态度反常,张半仙顿时吓坏了,出溜一下从凳子上滑了下去,膝盖一软就要下跪,“我说村长,您这是折磨人呢。”
“折磨你?”孙和平冷笑,“我抬举你呢,你这事情给我做好了,我要你以后有好日子,这事情要是做的不好,”孙和平冷漠的看向张半仙,“天天批斗你,折磨你,带着你到县里头去游街示众,丢你的脸。”
张半仙吓坏了,打躬作揖。
“天老爷,老天爷啊,您行行好,行行好啊,使不得啊。”
“那就咱们一边吃,一边聊,这事你可务必给我弄好了。”
一小会儿,王翠花出来了,她的嘴巴油乎乎的,她不清楚老公为啥要请张半仙来家里吃,吃就吃吧,还吃了自己都舍不得的老腊肉以及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