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内在修行果然厉害,神光外射,无法阻挡。
陈宝祥悠然想到,南方军里高手众多,当他们全力以赴抗日时,也将日本鬼子打的损失惨重,只是现在在四川太久了,已经忘记了抗日的重任。
稍后,警报解除,灯光再次亮起。
白将军感叹:“修夫人,如果没有你们从中作梗,我早就回四川汇报情况了,但现在看来,你们太顽固,如果这一次不能全部消灭干净,我的职责就没有完成。告诉你吧,我们的人已经渗透到太行山,你的后路早就被切断了,留在济南毫无用处。你大概明白,你好几次向太行山要求增援,送去的信石沉大海,那边是我们的人扣留了信件,根本没有送到周军师手里,就像现在,你在济南孤立无援,一个人对抗我们这么多人,以卵击石,死到临头。”
陈宝祥叹了口气,他过去也隐隐约约觉得,修夫人在济南的行动一直拖泥带水,肯定是有其他原因,双方间谍互相渗透,犬牙交错,混乱不已。
当下,白将军说得十分直白,修夫人应该清醒了。
“白将军,我知道你们的人,灯芯十八豪杰,的确进入太行山,可是这些人都被搜索出来铲除掉了,另外还有四大间谍组织,总共七百多人,全都进入太行山。你大概想得太轻易了,太行山特科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周军师亲自调教,你们的先人早就被消灭一空,我留在这里就想等你,不愿意中国人内讧,只想把全部力量对准日本鬼子,你是前辈,在这里大言不惭,害不害羞?”
白将军笑起来:“伶牙俐齿,说的好听,修夫人,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陈宝祥越来越感到恐慌,他知道白将军出手无情,南方军对日本鬼子无能为力,对付中国人却是诡计多端。
但他现在开不了口,两杆枪对着他,不听指挥,立刻就要没命。
白将军笑了两声,似乎有些尴尬:“那些线人学艺不精,被你们找到也很正常,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以后还有更复杂的事情等着你们呢,不要高兴过早。我已经给周军师打过电话,让他明白南方军的意思,他们在西,南方军打过黄河,拿下北平和上海,以后东西割据,相安无事。”
修夫人笑起来:“白将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的领袖根本看不见你是谁?上面隔着三层关系,你以为是大将军,白家的人都能有什么特权,还真是想的太多了。”
白将军更加尴尬,只能用笑声掩饰。
南方军那边,白将军这一家族的确厉害,但排在最顶上的不是他,而是那位真正的大将军,他只不过是沾了家族的光,才有今日的江湖地位。
这是他最大的痛点,修夫人如今直接指出来,让他脸上挂不住。
陈宝祥什么都不说,但听得清清楚楚,修夫人直言不讳,不顾白将军的脸面,恐怕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双方一定要分出胜负。
他也感到奇怪,过去修夫人十分擅长忍耐,从来不会针锋相对,而是用非常高明的手段,化干戈为玉帛。
如今变得相当尖锐,大概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陈宝祥后背发凉,觉得今晚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就结束,对方来了这么多人,修夫人凶多吉少。
外面响起日本巡逻兵的狼狗叫声,所有人不再说话,沉默等待。
等到狼狗远去,修夫人又说:“白将军,你到济南来做事如此高调,假如有人看不惯,直接捅给日本鬼子,那你就完了,不管有多少人,只要还在济南城里,对方关门打狗,你们往哪里逃?你不为自已想想,难道也不为这些精英战士想一想?假如把他们放到正面战场去打日本鬼子,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一将无谋累死千军,他们跟着你,既不能光宗耀祖,又不能名利双收,将来愧对列祖列宗,是不是?”
修夫人伶牙俐齿,白将军无法回答。
因为在这件事上,白将军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他们从南方到北方,不是为了杀鬼子,而是为了杀自已人,这一点不管拿到哪里去,都说不过去。
“修夫人,我不想在口头上跟你理论,但请你好自为之。我已经说过,只要是你低头认错,跟我回四川,我会免除你一切罪过,而且给你机会,让你学习最先进的美国间谍技术,将来成为国际间谍大师,到那时,你就有机会名垂千古,对不对?”
这种承诺对修夫人应该很有诱惑力,可是修夫人不屑一顾:“白将军,名利上的事对于间谍来说,都不是一种条件,你这样说实在降低了你的声望,咱们还是开门见山,你想让我做什么?又拿什么东西来交换?”
白将军吩咐一声:“把那家伙带进来。”
两个人抓着陈宝祥的胳膊推到屋里,白将军拿起桌上的手枪,立刻对准陈宝祥的胸口:“修夫人,这是第一个条件,你告诉我日本那边的行动代号和时间,我就放了他,你说错一句话,我就在他身上设一个窟窿。”
陈宝祥昂首挺胸,在修夫人面前,他不想当窝囊废,只是他也不希望修夫人为了救他,说出八方面军的秘密。
修夫人摇摇头:“他不是八方面军的人,你杀了他对我没有什么损害,他不算是我的同志,只是我的朋友,我们在行动过程中,只保护同伴,不保护平民,你杀了他,只能是在南方军的罪恶,账本上多加一笔。白将军,这么低等的事情你大概不愿意做。”
白将军摇头:“不要逞强,杀了他,对我来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他跟日本人交往密切,又跟冯爷那种大汉奸勾勾搭搭,反正,所有罪行我已经掌握清楚,上面派我到济南做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我问你最后一遍,告诉我的话,他就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