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完了,时越也懒得理他,回道:和沈颜。
他这也不算说谎,毕竟他刚才的确是在和沈颜聊天,只不过此时的沈颜就在他的床上而已。
想到这,时越没来由地笑了一下。嘴角弯弯,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这下子江亦儒又被挑起了新的兴趣。
“嫂子!你们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你们聊什么呢。”
“差点忘了,你现在应该没空理我。”
“那就祝你幸福,我的好兄弟。”
说完后,手机终于停下了震动。
时越把手机充好电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径直去关了房间的灯,又打开明黄的台灯。
时越坐到自己的那部分床铺上,然后用手轻轻拍了拍沈颜的被褥:“不要蒙着头,会闷。”
被子一开始没有动静,时越甚至怀疑沈颜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地下的人缓缓蛹动起来,慢慢地把黑色的发顶和装睡的脸都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时越知道她面皮薄,也不再调侃她,只说了一声“晚安”,就躺下去见了周公。
此次事件解决得比时越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方铭夏被请到了主任办公室,回来的时候一脸阴郁。
第三天,江亦儒带着孟阳的消息来了,据说孟阳转了学,他的父亲也被停职查看了。
第四天,方月宁亲自到学校给主任道歉,却只字未提时越。
……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彻底结束了,由于没有证据,方铭夏只说了句“不知道那是竞赛题”,“是被孟阳威胁的”就逃过了一劫。不过沈颜猜想,这其中应该也有方月宁上下打点的功劳,才没让方铭夏与这件事牵扯上。
距离竞赛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好消息终于如约而至。
周五的同学们总是相比于其他几天要兴奋许多,尤其是最后一节课,更是人心浮躁。
最后一节课是张老师的物理课,他照常拿着保温杯和一摞习题册,如果不看他自豪愉悦的表情,那几乎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同学们,在上课之前,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同学们对于和上课无关的内容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立马有人开始追问,一时间讨论声此起彼伏。
“各位先安静,我们先有请时越同学上台。”
听张老师这么说,同学们都明白了要宣布的是什么事,教室里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响起了提前庆祝的鼓掌声。
“看来是竞赛成绩出来了。”沈颜在时越耳边默默补充。
时越也猜到了,他直接走上讲台,表情平静,毫不扭捏。
“想必大家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那老师也不说太多废话。”接着,张老师从他那一堆书本里抽出了一张荣誉证书:“恭喜咱们班时越同学,在本次英语竞赛中获得了一等奖。”
如沸水进了油锅,班里的掌声和欢呼声一下子就震天响,甚至已经到了扰民的程度。
时越接过证书,脸上是低调的笑容,没有一点骄矜的意味。
沈颜也为他感到高兴,跟着班里人欢呼着只有时越一个人能去听见的祝福:“恭喜时大学霸苦尽甘来,往后的路一定一帆风顺。”
和众人或夸张或惊叹的”彩虹屁“不同,沈颜的祝福都是出自真心,不仅在庆贺时越的现在,更在期盼时越的未来。
时越用余光看着她,忍不住低头浅笑。
座位上跟着欢呼的江亦儒看见这一幕,眼皮一跳,根本不敢相信:“有这么高兴吗,笑得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他不知道这样的比喻对不对,但他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
狂欢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会被隔壁班级投诉。张老师连忙制止了这群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同学们安静去,不要再吵了。”
待班级重回秩序后,张老师便让时越回到了座位,然后才提醒道:“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会对获得名次的同学进行集中表扬,到时候你们可收敛点。”
有些男生和张老师平时嬉笑惯了,这时也不例外。
“老师,你放心吧,不会给你丢人的。”
“而且就我们越哥这成绩,一说出口就碾压众人了,不需要这样的形式主义。”
张老师那这些孩子们也没办法,只好连声道:“好好好。”
庆祝的时间过了,正经的事情也不能忘。
张老师再次看向时越,眼里还残留着骄傲和慈爱:“时越,出发去首都培训的时间是下周三,到时候由叶老师带你去机场与其他学校的参赛者会合,接着就要由其他老师带领你了。”
“知道了。”时越回答。
关键时候,还是江亦儒脑筋转得更快,趁机开始打听更多消息:“老张,这次除了时越咱们学校还有其他人一起去吗?”
这确实也是众人关心的问题,只是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时越身上,竟没有人想起来。
张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对江亦儒这反应能力感到佩服:“确实有,是一个高三学姐。时越,到时候你们两个可以互相照应着。”
高三学姐?沈颜脑海里搜刮着对这人的印象,只记得那位学姐叫商巧,没什么存在感,不过似乎和叶宣很熟。
她没再多想,毕竟商巧又不是什么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