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后,白松夫人与周辽送人下山,目送师徒四人离去。
刘景浊来时一身道袍,去时穿青衫,背长剑。
白松夫人看着几人背影,长叹一声,呢喃道:“这可怎么办?青椋山与挂壁楼,哪个是我们惹得起的?他刘景浊可是斩了莫家老祖的人,杀合道都那般轻松,要平我松鸣山,简直不要太容易。”
周辽人伸手搂住妇人腰肢,微微一笑,轻声道:“别担心,我去挂壁楼一趟,按他说的做就是了,武楼主也不是个会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人。”
但周辽人面色一紧,又说了句:“关键在于,这只是一道分身啊!天下盛传刘景浊三魂同境,那岂不是说,他一人即三合道?”
说到这里了,白松夫人便问了句:“你看得出那把剑是真是假吗?”
周辽人摇了摇头,“看不出。”
师徒四人继续南下,刘景浊要去一趟柳眠书屋,找找那个读书人。
反观婆娑洲那边,一个身穿青衫的剑客,忽然之间变成了白衣,也不背剑了。
赵坎一路游历极慢,此时是在婆娑洲南部,看样子是要先南下,再北上。
高慧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甩给吴天咫,冷声道:“瞧瞧,挂壁楼的信,居然让太子拜他做祖父!他是要当我爹啊!”
她直翻白眼,嘟囔道:“古人废话忒多。”
武槊点了点头,“好啊,那就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
行到一处石碑之前,白衣青年微笑道:“当年在此得一人指点,也是我到了如今境地极其重要的一环。”
如今的刘景浊,真不是想对付就能对付的,机会就这一次。
吴天咫只得说道:“陛下,挂壁楼可不止武槊一个合道修士,即便刘山主如今势大,也得小心。以他的为人,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吧?”
待吴天咫走后,高慧耀面色愈发阴沉。
吴天咫皱了皱眉头,说道:“陛下,这不对吧?刘景浊已然南下,他挂壁楼这时候不应该这么过分的,这不是逼着我们与他撕破脸吗?”
池妖妖只得点头,转身过去传信。
消息传到富楼沙城,丘横拿着塘报,笑得合不拢嘴。
周辽人眼眶通红,咬着牙说道:“他为什么要杀周仁?为了黄雪?”
枯树早已逢春,石碑却没有什么改变。
挂壁楼上,武槊递给周辽人一杯酒,声音略带歉意:“周仁之死,我实在是抱歉,没想到谢杖会是奸细。”
对于池妖妖那句话,刘景浊见怪不怪,毕竟是曾经说出一句天地应当以我为傲的人。
语气虽然平淡了,但明显是咬着牙说的。
养蛊法子,从来就只有一个。
“慈母多败儿!连小小课业都要他人帮忙,将来如何驾好朱雀这条大船?滚下去!让他跪着。”
他总袖中翻出来一枚玉简,拿出来的瞬间就将其捏碎了。
赵坎看了一眼金鹏,笑问道:“金鹏兄不也研习佛法吗??”
盏茶供奉,有人又拿一道牌子出门,手都在抖。
三千童男三千童女是药引子,真正的药,是那个啃食母亲血肉的天眷之人。
武槊叹道:“原本都不用露出马脚的,是我要给周仁与黄雪指婚了,他忽然暴起,我追杀到最后也没杀死他。”
金鹏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却也有些羡慕。
刘景浊忽然转身,轻声道:“是得把船开来,传信过去,让把宝船开到这里。”
…………
个中原因并不复杂,但要说清楚就很费劲了,于是金鹏并无解释的意思。
高慧耀转过头,眯眼看着吴天咫,冷笑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个修士,都觉得人皇最大?”
金鹏则是看了一眼那牌匾,又看了一眼赵坎,问道:“确定要开船过来??跟贵霜签订东西可没多久。难不成……又要?”
高慧耀沉声道:“我要是答应你们的条件,能否保我朱雀王朝千秋万代?”
因为在“中土刘景浊在此”的牌子一侧,摆着另一道牌子,上写:“景炀皇帝在此”。
高慧耀回过头,沉声道:“好了,你退下吧,我得想想怎么去求那位人皇了。”
金鹏略微一愣,“你这是要?”
妇人也不敢上前了,只是看着儿子跪在雨中,心疼不已。
池妖妖传信返回,瞧见客栈门前两道牌子,伸手拍了拍额头。
………………
因为另一侧刻着:“也不难,动步便到。”
池妖妖问道:“远涉不易?”
赵坎叹道:“不能开船到此,不能大喊一声景炀皇帝为母报仇,总是有些不舒坦。”
至于童男童女,一年丢几个,偌大朱雀王朝,千年光景,谁会发现?
吴天咫打开信看了一眼,信上说,楼主膝下无子,周仁又惨遭陷害,见皇太子聪慧,欲收做干孙儿。
吴天咫姗姗来迟,见高慧耀怒不可遏,只好提上鞋跟,轻声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啦?”
群山之中有一小亭,有人被困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