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传信到了长安城,是刘景浊亲手所写,信上只两个字而已。
动身。
看完信后,赵坎随手将信丢开,信纸立马化作一团火焰,顷刻间便焚烧殆尽。
中年发福,谁也逃不掉。本来挺俊俏的皇帝,半年胖了四十斤,大肚腩是不请自来。
返回小院儿,皇后已经做了一桌子菜,不过也就夫妻二人了。
小公主又出去逛去了,估计都不在中土。
别人都是担心闺女,这两口子最不担心的就是赵思思。别人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
饭桌上,赵坎久违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唐昧儿顿时明了,便夹了一筷子菜给赵坎,轻声道:“你是个凡人,跟大哥二哥不一样,自己心里有点儿数。”
快三十年的老夫妻了,自然抬一抬眉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赵坎笑了笑,开口道:“放心吧,我带着夏官跟金鹏,更何况二哥怎么会让人伤到我?”
船楼有人没好气一句:“少嚼舌根子,当我听不到呢?”
呃……除了佟泠。
刘景浊点了点头:“好。”
刘景浊咳嗽一声,没好气道:“让你干的事儿呢??没下文了怎么?”
剑灵盘坐在龙丘棠溪身边,歪着头,好像在思量什么。
玄梦直翻白眼,“嘁!”
剑灵伸手摩挲着下巴,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剑灵不适合动脑子,动脑子的活儿还是交给主人吧。”
赵坎气笑道:“什么口气?不行皇帝你来当?”
剑灵干笑一声,说道:“主人忘放葱了。”
两人说话,其实剑灵听得到,但玄梦就听不到了。
“这乌龟哪儿来的啊?”
自打九泽复苏之后,中土就没干旱过几次。
“刘景浊!士可杀不可辱,同为剑修,你如此辱我,让那个玄梦天天拿我当拨浪鼓似的翻来覆去,你他娘的有种就杀了我!”
金鹏笑了笑,心说这一家子都有意思。
刘景浊笑着传音:“我的女人,咋可能应付不了北俱芦洲的修士?”
刘景浊点了点头,“倒也是啊!不过他收了红酥的孩子为徒,我摇身一变,成了祖师爷了。”
走到赵坎身边,刘景浊叮嘱道:“记住,你这次是应贵霜新皇相邀,出访婆娑洲。”
赵坎倒吸一口凉气,瞪眼问道:“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想这么多?”
龙丘棠溪歪着头看了好半天,这才以心声问道:“你就不怕我应付不了?”
刘景浊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这只是个符箓替身,本体会晚点去。”
…………
瞧瞧,越晒越黑啊!
次日清晨,一场大雨席卷长安,皇帝宝船自风陵渡而起,直往西南。
她看看刘景浊,又看看龙丘棠溪,再看刘景浊,又看龙丘棠溪,忽地以拳拍掌,“啊!我想到了!”
见两人上了船楼,赵坎伸手按住眉心,与金鹏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二哥怎么这么招小姑娘喜欢呢?十五六的姑娘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十万大山小西峰,刘景浊背着一捆柴禾回来,两剑灵一龙女都要流哈喇子了。
白小粥撇嘴道:“你什么都见过,你见识最广。”
刘景浊忽然说了句大家都听得到的话。、
剑灵点头不止,随后一下子蹦起来,走到玄梦面前,问道:“你怕我吗?”
有人原本在乞儿峰泡茶,结果一道剑光落地,一道剑光又起,顷刻之间数十万里就过去了。
龙丘棠溪本来拿着那只混沌葫芦喝酒,听到这话,淡淡然一句:“那有什么??只要那姑娘没男人不就行了?他自己喜欢的,没人逼他。”
赵坎回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按皇后的意思,我是不是得背个大包……”
陛下惧内,这种事情没人敢说,但没人不知道。
姚放牛破口大骂:“你他娘的不是说得一两年吗?我这不是才……”
落地之后,姚放牛满脸口水,面色铁青,从后方给前面白衣年轻人来了一记锁喉。
同是父亲,只说这点,金鹏觉得自己不如赵坎。
十三四想去走江湖,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原本当太子的余恬跑了,如今这位陛下无奈做了太子。结果这一做,回头一看,龙椅都坐了二十几年了。
玄梦摇头不止:“我可不吃龟,就是看它眼熟而已,好像在哪儿见过。”
金鹏微笑道:“好像少年少女,都喜欢有故事的……大叔?”
金鹏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赵坎为何要让赵焱专门去走了几年江湖。因为自己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儿子想做,那就给儿子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