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重游灯影洞天,无甚意思。
上次来时,需要刘景自己压制恶念,这次这灯影洞天根本没法儿让他刘景浊恶念抬头。
不过对于那两个丫头来说,这是一次不错的历练。
见过耕牛之后,刘景浊便领着二人到了一处湖泊。与当年一般,姑娘与游客都在装醉,酒后乱性与酒后失身,主打一个看似不情不愿,实则你情我愿。
刘景浊拿出酒葫芦,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自己逛吧,尽量遵从本心,赶在十月出去就行,我跟个老朋友聊几句。要是有人图谋不轨,喊一句我就来了。”
这次没带风狸与白小喵,姜柚也想不让刘景浊带着,自己闯一闯。
这片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的湖泊,刑寒藻跟姜柚都待不住,听见刘景浊这么说,赶紧都走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转身走去湖边,一艘小舟已经在等了。
当年一番屎尿屁的讨论,记忆犹新。
刘景浊笑着问道:“道友,来两盘?”
桂祘漫不经心作答:“我哪儿晓得?不过他是外来人,来求你身上那道符箓,最后死于此地,自愿化为符箓的。”
刘景浊笑道:“书上有写,东海大壑,名为归墟。只不过我去的地方,是归墟中一座岛屿,只存世三千年而已,名为拒妖。”
刘景浊只说道:“梅兄读过几篇自为墓志铭?”
说话间,刘景浊御剑而去,将那中年人从水中扶了起来。
船上中年人打趣道:“十余年不见,道友境界蹭蹭长,脸皮也层层厚啊!”
梅三白没去过外界,自然不知道刘景浊的鼎鼎大名了。
刘景浊气笑道:“我去你的!”
中年人赶忙收了棋盘,一本正经道:“道友勿要坏我道心。”
想她的事情,得倒着想。
篆文是“生生世世为夫妇”。
梅三白连忙后退,抱拳道:“哎呀呀!!见着活人了!”
但好奇是真好奇,那女子分明是百年前来的,面前剑客,充其量五十岁嘛!这怎么年长的还能成了年轻的后辈?
边上那位南腔北调人纠正道:“是死人。”
梅三白咋舌道:“难不成认识?确有龙渊二字。不过……那姑娘是百年前来的,不应该啊!”
梅三白好奇道:“认识?”
刘景浊伸手捂住额头,“所背长剑,剑身有龙渊二字?”
梅三白一愣,“果真?”
刘景浊气急而笑,干脆出声问道:“小师姐!我家徐客卿招你惹你了??”
刘景浊说道:“那梅兄就准备准备吧,出去之后作为傀山牒谱修士也好,不挂名也罢,全由自己决定。”
刘景浊抄起印章,瞅了一眼底款,一下子有些惊诧,不过迅速掩饰了下去。
虽然是假的,但确实也被喊了那么久。
刘景浊心说我武道琉璃身,也可以说皮厚。
刘景浊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她不认识左珩川,原来是还没去到左珩川的那个时代啊!
“景浊老弟?”
耳畔忽然传来声音:“师父师父,有人跟着我,境界极高,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境界。还有,刚刚我黄庭宫里的人跟龙都没了,就剩下一条狗了,守着门,我还是进不去。”
此时湖上,有个鬼修被赶下船,有人大骂:“当我是符箓呢?死远点儿!”
恶念又不是屎尿屁,憋不住就能放?
梅三白敬了一杯酒,笑问道:“刘贤弟当年是离乡,如今是返乡?一走就是十数年,是去了哪儿?与我说说,他年我出去之后,也去逛逛。”
好家伙,这灯影洞天,总是能见熟人?
刘景浊笑着说道:“这还有一幅月下老人图?”
梅三白笑道;“自打有记忆起身上就带了一方朱文印章,死去活来次数太多,印章一直在,便也学着刻章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问道:“梅兄想出去吗?我可以想想法子走个后门儿的。”
中年人瞧见刘景浊,诧异道:“你也来寻问柳?”
真是死丫头啊!走哪儿偷哪儿是不是?
梅三白见刘景浊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没有多问。
说归说,刘景浊已经传信桂祘,查一查最近进来灯影洞天的人了。
桂祘嘴角抽搐,有些做贼心虚,故作诧异,问道:“那死鬼也是文人?你还认识?”
刘景浊迈步上船,叹道:“无敌着实寂寞啊!”
倒是也没招我惹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嘛!!
可她不想想,人家哪儿有机会说话?
梅三白笑道:“不介绍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