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刘景浊收回清池,欧钰眉心也多了一道天眼。
没忍住揉了揉眉心,刘景浊又问道:“见过李泥丸前辈吗?”
欧钰一愣,“李泥丸,谁啊?”
刘景浊解释道:“就是个骑着一只怪兽的前辈,应该是杀去海上了,你不是去过一次战场吗?”
欧钰一拍大腿,“对对对!晓得,就是他拿的法宝我看着都好眼熟,像是我家的。”
刘景浊神色古怪,“别的几座山头儿现在都躲着我,独野苋是哪里想不开?我在瘦篙洲时她就各种找事儿。”
欧钰讪笑一声,“我师傅生平最嫌弃淫贼,你……你的名声太次了啊!”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姑且接受了这个理由。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们九个,只有苏箓是先天神灵转世吗?”
欧钰点点头,“除了他都是后世飞升成神的,但有前世记忆的,就苏箓一个人,我们只是知道我们是转世身而已。”
这场绚烂,来迟了一百年。
叶芦台淡然道:“合着生意全数让你青椋山的盟友做了?”
略微一顿,左珩川苦笑道:“我不是胆小,真不是,拼命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但我知道我要是去拼命,她会受伤。天下事、修为境界,在我眼里都是小事儿,只有她最大。我又不愿意做什么英雄,自然是儿女情长了。”
刘景浊笑着取出十二壶酒,依次递去,轻声道:“我家酒铺自己酿造的,咱们边喝边说。”
顿了顿,刘景浊笑问道:“念筝应该已经到了吧?”
刘景浊缓缓起身,笑道:“邓前辈,事要一件一件做,等我一趟战场返回,估计骂我的人就会很多了。”
左春树淡然道:“葬剑城没钱,但我在这里。”
左珩川咋舌道:“跟骂孙子似的,估计如今天外那尊雷神见你一样犯怵。”
一张圆桌,给刘景浊留的位置,在最北。
刑寒藻走后,刘景浊到了外院儿那棵含桃树下,扯来了一张椅子,就这么坐着看向戍己楼。
刘景浊无奈一笑,只得走去主位坐下。
一团正在积蓄的雷云顷刻四散。
刘景浊笑道:“所以我得在拒妖岛要三个地方,用以炼器、炼丹、炼符。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等到一定时候,其实可以着手在新岛建造一处外市,外市的东西可以拿钱买,但算下来,要比拒妖岛至少贵上四成。”
等到明年,就可以慢慢放出风声了,外界一道售价千枚泉儿的仙宝,在拒妖岛上只需要七百五。我还就不信了,炼气士求长生求战力,受得住这等诱惑?
凡直达拒妖岛的船票,都可以打个七折。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那个透露白猿消息给楚衢的女子剑仙。
朱霞浦点点头,“意思是五艘渡船是吧?那咱们七家出五个炼虚修士,负责护送渡船如何?朱家钱不多,只能出五千,但府库中可以拿出一半东西,不要钱。”
刘景浊可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但这里,又不好问。
刘景浊一屁股坐了下来,就是不能说,说了的话,左珩川可能会当场遭受天道反噬,跌境都是小事。
人身之中那处天地。少年人还是在玩儿沙子,听见刘景浊答复,他淡然说道:“在西岳想东岳时,徒增烦恼而已。”
刘景浊轻声道:“你跟郑前辈还真是两个极端。”
陈晚渡轻声道:“那我们就都这样吧?袁秘,你跟翻雪怎么说?”
忽然想到了了什么,刘景浊刚刚要开口,左珩川便说道:“人世间哪儿来的两条光阴线?别想了,走吧,人都齐了,就差咱俩。”
左珩川淡然道:“不耽误你放烟。”
人家都表态了,叶芦台有些骑虎难下。
此时又听到左珩川传音,“对了,南宫妙妙应该知道什么,她给刑寒藻留了东西,那丫头好像忘了给你了。”
刘景浊笑道:“既然过了,叶先生就别说这没用的,就说拿出来多少钱就行了。”
顿了顿,刘景浊轻声道:“不管怎么算,大家都要做好赔钱十年的准备。我这里有一位炼器大宗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炼丹大宗师……应该也快了,我还缺个符箓大宗师。”
一刻之后,天整个黑了,九月初四,星光极好。
秦翻雪一笑,“自家孩子,当然要支持了,就这样。”
叶芦台只看了一眼便皱眉道,什么东西拿去九洲能卖什么价钱,大家心里都有数,照刘景浊这个做法儿,至少十年,决计亏钱。
刘景浊微微眯眼,沉声道:“这场生意,目的在于让天下人来拒妖岛,我,要关门。叶先生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别阴阳怪气。”
刘景浊转过头,笑问道:“前辈带兵打过仗吗?”
到是到了,但死活不愿意去动那古琴,陶檀儿都要气死了,但她又怎么敢冲着自家师傅撒气?
东门笑酒率先丢出一枚乾坤玉,开口道:“破烂山坊市交由刘山主,破烂山这边另外出一万泉儿,有一艘渡船也在路上了,是破烂山钱谷宝库十分之一的库存,交由拒妖岛坊市七折销售。”
话没说完,刘景浊一双笑盈盈的眼睛看来,欧钰当场就蔫儿了,赶忙正色道:“你只管放心,我保准儿炼出的东西都是顶尖灵兵灵宝。”
七姓很快统一口径,一个样。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明日我会下战场,回来了再说。”
现在,大家看的可就是那位天下
刑寒藻一拍脑门儿,赶忙取出一样东西,皱着脸,轻声道:“是,我忘了。”
刘景浊笑道:“有道理。”
有脸给五千,我刘景浊也不会嫌弃。
此时朱霞浦问了句:“大致会有多少艘来到拒妖岛的渡船?我说的只是咱们这件事的。”
邓恶风插嘴道:“你得明白,我们答应了你这事儿,相当于让你坐了从前那三人的位置,只是这样是不行的。”
你去欺负霜澜领养的那小丫头试试看?
刘景浊轻声道:“暂时只有中土、神鹿洲、斗寒洲三洲渡船,日后离洲、玉竹洲会各自增加一艘渡船。”
等
叶芦台跟吃了苍蝇一样,沉声道:“两家各出五千泉儿,也会想法子去搜集青鸾洲境内的天材地宝。”
与此同时,离洲境内一处宅子,有个剑客忽然转头看向东方。
宋男来一愣,刘景浊已经走了。
刑寒藻取出玉简,刘景浊看了一眼,递给了刑寒藻,没好气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刘景浊无奈道:“别这样啊,怪吓人的。”
见刘景浊往门外走去,欧钰忽然说道:“你应该先防着射鹿山。”
但……对不上号啊?
葬剑城是真的有心无力,拿钱真拿不出来。
灌下一口酒,刘景浊轻声道:“戍己楼,以后会成为核算战功,储存天材地宝,以及战功变现的地方。所有人都可以以战功置换钱,但不能拿钱买战功。外界渡船到了拒妖岛,想买走妖材,除却拿九洲各地的天材地宝置换之外,就是拿钱买了。破烂山坊市以及七姓坊市,只能以战功去卖东西,但你们手里的战功,也可以到戍己楼置换天材地宝或是钱。”
袁秘点点头,没说话。
说的当然是李泥丸了,想都不用想。
刘景浊抬头看了左珩川一眼,后者伸手在龙丘棠溪那条线上又画出一条分叉并入了折返回去的那条线。
左珩川也是一笑,丢出一枚乾坤玉,“两万泉儿,外加九洲所有鱼雁楼十分之一的库存。”
叶芦台忽然笑出来了声音,刘景浊便笑着看去,问道:“叶先生因何发笑啊?”
刘景浊点点头,下床去了院子里。
李湖生没好气道:“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左珩川叹息一声,轻声道:“那就是你跟龙丘棠溪的两条线,你去了昨天,要往今天走,她在今天,在往昨天走。”
进门之后,人已经全了,七姓只是家主,其余五个席位,分别是东门笑酒、童婳、左春树、叶芦台、左珩川。
李湖生微微皱眉,“就你这副模样?送死去吗?”
宋男来冷声道:“跟你爹似的,婆婆妈妈的,赶紧把你想的什么说出来。”
他在那条直线末端画了一条折返回去的线,折返回去很长,又将龙丘棠溪那根线延长至转弯处。
既然如此,刘景浊便也没再客套,开口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青椋山渡船拉着的人与货物会在年前到此,这些东西是我青椋山自掏腰包垫的,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万泉儿拿出来。七位家主除了出钱,还要把府库中积攒的天材地宝拿出来一半儿。等待青椋山渡船返回之时,要带着大量妖丹、妖骨回去,然后分散到我青椋山隶属坊市以及鱼雁楼、破烂山、龙丘家、百山庄等这些我老早交给你们名单的山头儿去兜售,用以置换九洲各地的天材地宝。当然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