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哈哈一笑,可不是嘲笑。
刘景浊笑道:“一个元婴鬼修,当然做不到发现我们,但架不住人家聪明啊!咱们还是去后殿讨一杯水酒。”
屋内早就竹香四溢,估计泡的是竹叶茶。
船看了看邓大岙,笑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竹叶国皇室可以保住御史大夫全家性命,包括从古大将军手中救出那位唐姑娘。条件是,老先生要打杀了古绶元。”
邓大岙一皱眉,耳畔却是传来女子声音:“烦劳二位后殿一叙。”
邓大岙侧目过去,眼神古怪,两人目光交流,无声胜有声。
刘景浊一笑,再次开口:“那你们要如何给人解咒?”
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刘景浊说道:“不是我多管闲事,是有人胆敢对我徒儿下死手,我能忍?”
船点了点头。
“邓老前辈!自己的事儿,怎么就不晓得喊人呢?”
邓大岙苦笑道:“我其实是不想活了,你不懂,自打我老婆子去了之后,我就不想活了。不怕你笑话,我专门跑过一次青楼,想着一辈子都没有风流过,找几个十七八的小丫头,睡一觉,可能就把老婆子忘了。”
邓大岙无奈一笑,轻声道:“我现在确信,那些个邸报都会是你小子日后做某件事的踏板。”
船轻声道:“原本打算是上门拜访邓老先生,没成想前辈先来了,船受宠若惊。”
这种事,不早说?
所以刘景浊也是才明白,为什么邓大岙明明可以不这么受制于人,却偏要设擂,而且注定会输给一个开山河巅峰。
船笑道:“那就不是椋王操心的事儿了,二位只说答不答应就行了。”
船转过身,沉声道:“不曾想邓老先生还与景炀椋王相熟?”
船微微一笑,轻声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椋王殿下知不知道,那位将军夫人是咒师啊?神游咒师下咒,御史大夫一家,以及那个唐姑娘,即便被你救出来了,能有什么用?”
老人家苦笑道:“结果人家把衣服脱了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到的确是咬不动硬东西的老婆子。所以,啥也没干。”
话音刚落,两人先后瞬身离去。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不用万一,我踏入青笋郡时,已经身在局中了。我说的给一次机会,不光是给邓闲的,还有我一位故人。”
想了想,他轻声道:“我啊,也差不多,但有些复杂。我可能是记忆被人篡改,又或是给人剥离了一部分记忆,反正我就是忘了喜欢那个姑娘了。后来又遇见,我就觉得自个儿喜欢她,可为什么喜欢,我也说不上啊!所以我只能把原因归于她长得贼好看,我们之间也牵着一根红绳。我就觉得,怎么能因为这个就喜欢呢??难道人家主动来,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能这样的。”
门口那道符箓替身自然也紧跟着消失。
刘景浊笑道:“不答应,我给长公主一天时间,改个主意。要不然,刘景浊就提剑走一趟竹叶城。”
刘景浊转过头,这个气啊!!
环环相扣,这才有意思嘛!
船皱起眉头,这事儿可是天下皆知,人家刘景浊不光是景炀皇子,还是神鹿洲龙丘家的准女婿。
刘景浊转头看了邓大岙一眼,这个气啊!
刘景浊抱拳回礼,邓大岙则是负手在身后,无动于衷。
其实船看那些个邸报时,也很纳闷儿,怎么这么个劣迹斑斑的家伙,龙丘家还能留着他?
船无奈,只好说道:“竹叶国李氏确实有朱雀王朝想要的东西,与国运有关,必须是坐上皇位的人,才能有机会找出那样东西。所以古绶元便是朱雀王朝选中的人,要先给他积攒江湖声望,随后他再从军,在朱雀王朝的支持下,扩大版图,再名正言顺的从他爹手中接过皇位,奉上朱雀王朝想要的东西。东西是什么,我不能说。”
等到两人离开笛膜山三十余里,邓大岙忽然停在半空中,轻声开口:“小子,这事儿我答应,你也得走。万一,人家真正要对付的人,是你呢?”
老人一脸好奇,“结果呢?”
刘景浊苦笑道:“结果我们分开之时,我就特想喝酒。”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老一小,谁说不能当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