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喵凑过来一遍遍挠着刘景浊,喵呜不止。
其实在见过左衡川之后,刘景浊就明白了,在清溪阁后天底下最大的买卖消息势力是怎么来的。
刘景浊抱拳道:“烦劳姑娘带我这弟子去洗个澡,有些需要的东西,她会告诉你。再麻烦姑娘准备个百宝囊,内含乾坤玉的那种,把她需要的东西一并装进去,待会儿我一并付钱。”
“我既然说了要收徒,就当然不能教出来个小混蛋。我的师傅说过,既然当了师傅,那就不能只教本事,还得教做人。”
姜柚不说话,刘景浊无奈叹气,取出老早预备好的鸡腿儿走过去。
又叮嘱另外一个婢女去取百宝囊后,清秀女子这才递还令牌,微笑道:“公子莫怪,验明真伪是必须要做的,别的事,鱼雁楼主事都会守口如瓶,这是底线。”
姜柚低下头,不说话。
连它都看不下去了。
清秀女子一笑,轻声道:“小事儿,姑娘随我上二楼咱们再说吧。”
唉!!明知道这会儿开口,就是前功尽弃了,可刘景浊还是心软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场大雨,姜柚儿差点儿就哭了。
两位婢女急急忙忙走来,一个端来茶水,一个端着干果蜜饯。
雨越下越大,她只好抱紧白小喵,躲在了一处屋檐下,紧紧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顿了顿,少女嘟囔道:“师傅,饿了。”
吃饱喝足,两人这才出城。
相貌清秀的女子捧着令牌看了好久,咋舌道:“我在鱼雁楼近四十年了,头一次瞧见这等令牌啊!公子需要些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刘景浊只抿了一口茶,随后就起身去往柜台那边儿。
少女擦了擦眼泪,一声不吭的取出馒头,淋着雨跟在刘景浊身后,边吃边掉眼泪,可就是没有哭出声来。
所以她这近一月时间,其实都在硬撑着。
头等贵宾令牌,饶是州城鱼雁楼的主事,其实也没真见过。
之后就是赶路了,朱雀王朝渜州境内,有一座戟山,刘景浊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这点我还是相信的。”
姜柚撇撇嘴,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掰开姜柚手掌,刘景浊将那鸡腿塞进去,声音变得很温柔。
少女狡黠一笑,好奇问道:“刘景浊,那我有师娘吗?”
这天夜里,刘景浊找了个山崖下方,有一丈见方的地方淋不到雨。姜柚捡来了一堆柴,忙活着生火,可树枝被雨淋过,哪儿那么容易点着。
那位舟子,想找到的人,便是托自己带话的人。
一旁的婢女有些惊讶,但没答复,权当没听见。
“刘景浊,今天咱们能不能歇歇?”
刘景浊一愣,然后越想越气。等回去中土了,一定要去问问那位鱼雁楼主事,我刘景浊招她惹她了?逮着我往死里薅羊毛?
取出三枚泉儿,刘景浊轻声道:“尽快。”
每天清晨时,刘景浊都有意无意在姜柚面前演练拳法,能“偷学”几分,看她悟性了。
刘景浊沉声道:“所以,你很委屈?”
然后就跟着鱼雁楼主事去往二楼了。
于是后来几天,少女今个儿左肩背剑,明儿个右肩,换来换去的。
“我做不了严师,又或是因为你是女孩儿,要是换成男的,我不踢几脚就算不错了。就你冲着山娃那番话,我够打你十顿的,但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吗?”
白小喵舔了舔姜柚脸颊,扭过头,冲着刘景浊叫了一声。
女子笑道:“我去去就来。”
刘景浊记得当时霜澜说了,头等令牌,鱼雁楼成立近百年来,就给出去过不超过三十枚。
过了没多久,此处主事缓步下楼,在其中一位婢女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婢女一笑,扭头儿就往外走。
刘景浊当然知道这个她是指白小豆。
刘景浊取出那贵宾令牌,此处主事立马儿亲自下楼接待。
姜柚啃了一口鸡腿儿,也不知为什么,愈发哽咽了起来。
刘景浊有些无奈,心说就应该让她自个儿哭去,什么时候哭累了什么时候算。
可……毕竟也还是个孩子啊!
怪自个儿心肠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