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件染血白衣,唯独胸前少了几个血窟窿。
刘景浊冷笑道:“他娘的!谁都能欺负老子了?”
山巅那位胡姑娘心中一惊,分神看向山脚,心说这都没死?
手持大弓的青年人也是一惊,随后瞧见刘景浊袖中掉下来的一张符箓,当即冷笑一声,自以为是道:“原来是用了一张替身符,呦呵!我居然都没发现,你除了是个归元气武夫,还是个灵台修士啊?”
刘景浊伸手拾起马槊,大骂一声去你娘的,便将马槊如标枪一般拋了出去。
与此同时,刘景浊纵身一跃,整个人拔地而起朝山巅而去,同时甩出手中那几只箭矢往手持大弓的白衣青年。
只眨眼功夫,衣袍染血的年轻人已经跳到青蛇脑袋上,撸起袖子对着脚下巨大脑袋出拳不止。
边打边骂:“他娘的,两个神游修士我惹不起,你这个畜牲我还惹不起吗?”
直到现在,刘景浊还能忍,还在示敌以弱。
两柄飞剑以及山水桥跟独木舟都已经化虚隐藏在四处,若真是湫栳山的炼气士,今日他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了。
我倒要看看,百越联盟跟湫栳山,能有什么关系。
刘景浊趁此间隙,刚要喊那女子出手,先收拾了这青蛇。
那个缺心眼儿的跑去下方,居然不赶紧出手,反而跟人讲起了道理。
说着便又是一脚,生怕青年半途醒来似的。
箭矢离弦而出,顷刻间便被一道刀气拦腰折断。白衣青年微微一惊,转过头时,不远处站立的女子已然一身红衣,额头布满古怪纹路。
女子如同变了个人似的,略微佝偻身子,垂着脸,双手持刀,神色冰冷至极。
刘景浊抬起头,没好气道:“愣着作甚?你信他的鬼话?下蛊啊!”
胡潇潇愣了好半晌,脸上古怪纹路褪去,随后五指依次伸出,朝着青年一挥手便有绚烂如烟火一般的粉末落在青年身上。
提起长枪,刘景浊还不忘将那柄马槊与几只箭矢收回,这才一脚将青年踢上飞舟,随后自个儿一步跳了上去。
一转头,一只拇指大小的青蛇吐着信子。
青年毫不理会面前一身杀意的女子,只是微微摊开手掌,半空中巨大青蛇瞬间缩小钻入其手心,如同蚯蚓一般。
刘景浊瞪眼道:“叫子都有护身钱,我留点儿后手怎么啦??再说了,我这是偷袭!你赶紧给老子解蛊,我要走,他娘的,差点儿就被你这个坑货害死了。不解也行,有种的你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老子多打打杀杀几百年,我就不信了,临死我就拉不上你这个垫背的!”
女子一咬牙,挥手甩出三枚泉儿,冷笑着问道:“你来十万大山想做什么?”
青年开口道:“百越的神蛊?怪不得你胡潇潇能做百越圣女呢。”
青年微微眯眼,一挥手,那只青色大长虫便转头往此处来。
刘景浊接过乾坤玉,好家伙,里边林林总总加起来,光钱就有十枚泉儿,剩余的半两钱五铢钱加在一起也有一枚泉儿。里头甚至还有售价极贵的镜石与镜台。
结果下一刻刘景浊便一脸无奈。
沉默片刻,胡潇潇开口道:“你找袁公作甚?”
白衣青年转头看了看半空中颤抖的一人一蛇,咋舌道:“哪儿找来的替死鬼,这么重的拳,真够吓人的。得亏才是个初入归元气,若是归元气巅峰,我这小青怕是已经被他锤烂了。”
女子有些委屈,低声道:“他与我同境,灵气护体,而且早就防着我,若不是你打晕他,我压根儿就没机会。”
脚下青蛇长啸不止,压根儿顾不得面前前方女子,巨大身躯蜷缩成为一团,甩动尾巴朝着自己脑袋砸去,丝毫不惜力。
此刻青蛇专心对付刘景浊,光凭武道境界,确实有些不够看了,更何况他还要费尽心思不停去压制体内那股子对妖族的压胜之力。
转过头,青年冷冷一笑,“一个都快跌出十大王朝的凡俗国度而已,百越投身景炀又如何?指望赵氏父子把京城搬来南境吗?胡姑娘,都是大人了,稍微成熟点儿。”
这就是被剥离部分灵智的妖宠,虽然听话,但没脑子。
“我从未想过用谁来当替死鬼,只是剩余两株药,必须得以武道罡气摘取才行。”
说着,青年甩出一枚药丸子,“百越养蛊,你作为圣女,看得出这解药是真是假吧?”
胡潇潇张了张嘴,轻声道:“已经解了,但我还想请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帮我摘剩余两株药??我阿爹被湫栳山掌律毒掌所伤,必须用这三味药才能解毒。剩余两株药材是分别长在两位武道前辈陨落之处,非武道罡气不能取。”
女子淡然道:“在怎样也比你强,湫栳山少主面前的一只狗而已。还我药来,再要狂吠,我便送你上路。”
饶是妖族体魄,挨了这么多拳,多多少少也遭不住了。